白子瑜眼眸一压,问:“那香包是一早和其他东西一起送来的,还是最后又从宫里单独送过来的?”
宫里也是今日才知道肖玲儿有孕,若公主府一早就准备了脏东西,那要对付的就是公主。而若是半路找来了脏东西,姜世岚便是在针对肖、白两家。
桂溪皱眉,倒是没注意这个,一旁的流星开口:“我看见是那内侍回了宫后又送来的,原本他说忘了些东西回宫取来,可回来时隻带了一小箱珠宝玉器,香包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味道很是清淡,并不像寻常艾香。”
此时肖玲儿蜷缩着身体,疼得嘴唇绷紧,云月如这时候赶来,看见肖玲儿的样子心里一沉。
“师叔,她可能闻了什么不该闻的东西!”白子瑜眼眸微深。
“这是夹竹桃。”云月如陡一进屋就闻见屋子里与孕妇相悖的气味,当坐到肖玲儿身边,云月如闻见这味道来自肖玲儿的手上。
“去湿了帕子再拿来。”云月如打开药箱取出一套银针,手疾眼快地插在肖玲儿的几处穴位。
拿帕子给肖玲儿的手仔细擦过,云月如让人准备热水,还要用药浴蒸发肖玲儿体内夹竹桃残留的气息。
云月如脸色凝重,说:“这东西味道清淡,极难辨认察觉且全株有毒,尤其对于孕妇毒性霸道,寻常妇人碰触此物,十之八九会滑胎,而胎儿一旦成型,那极有可能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流星带着人忙着准备热水,桂溪取了云月如写下的方剂去抓药,二人皆动作利索,不敢耽搁。
白子瑜神情肃穆,片刻后,肖玲儿神志好转,看见云月如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倏地一惊,还没开口便觉虎口一麻,视线一转才看见自己被十几道银针扎成了刺猬,瞬间觉得心跳加快,血都要沸腾起来。
“你……轻点儿……哈~~嘶~~”话没说完,又被取下一针,肖玲儿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哆嗦起来,沙场上明枪暗箭都不怕,她却偏偏怕这种阴柔地“小玩意儿”,扎下去拔出来都是一阵儿又麻又酥,劈里啪啦地传到脊椎骨。
云月如斜了她一眼,知道这人精气神都回来了,又不紧不慢地收了针。
她常年一身素净白衣独来独往,头髮用一根旧木簪挽着,五官也和清冷的月一般,净得有些扎眼,看人时眼眸微掀,给人一种冷艳之感。
“谢谢月如师叔。”白子瑜拱手行礼。
如今不仅仅是她,连肖玲儿也要托云月如照料。
“你别忘了月末又快到了。”云月如收了药箱,对白子瑜说,“你也该扎针了!”
这人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认真的让别人都不好意思敷衍。
白子瑜点头应下,云月如正起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肖玲儿,说:“今夜若有见红,让婢女来寻我。”
肖玲儿霎时红了脸,屋里即便都是女人,这话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云月如看着肖玲儿涨红的脸,皱了皱眉,走回来伸手就要往她头上探,却被肖玲儿“啪”地一巴掌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