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歇歇脚吧!”
“公主尝尝我们朔北的雁烩!”
老妪与孩童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
会宁府虽然比不上京都富贵,但比之梅城与石岭关要富庶很多,这里的人们脸上多了点明朗热情。
夏颜汐看向白子瑜,魏玠也看向白子瑜。
“太后懿旨,请公主尽快回京。”叶冬向白子瑜拱手。
她已在朔北缠绵多日,心里惦记尽快交差。
白子瑜身上还披着那件披风,风尘仆仆,脸色依然透着几分病气。
夏颜汐想让白子瑜歇几日。
白子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还是歇息一日,明日再启程。”夏颜汐发了话,叶冬脸色看不出变化,魏玠倒是很高兴,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雁烩。
身后还有梅城和石岭关的两拨朔北军组成的送行队伍,他们一共也有千人,将把夏颜汐送到京都。
这些人在会宁府的守备军营里扎营,里面调出了几十好手在夏颜汐住的临时别院里盯梢。
中午徐帆带着朔北的特产又来拜访,白子瑜和夏颜汐都没露面。
夏颜汐让花楹找了郎中,可那郎中的手放在白子瑜的脉上,皱着头许久,竟说是血气亏损严重,最后开了些补气血的方剂。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自然没有没有好大夫,夏颜汐心里想回了京都一定让太医给白子瑜重新看看。
其实她从上次见到白子瑜服用麻石散开始,就疑心这人的身体早就有隐患。
此时白子瑜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刚才她也没有把握脉象可以蒙混过去。
夏颜汐察觉到白子瑜脸上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她心里的疑虑更加重了。
“先生似乎有很多事在瞒着我,隻朔北一趟,先生怎么会借来西州兵?为何孤身一人夜驰石岭关,那梅城的程勇自尽和先生真的无关吗?”夏颜汐憋了很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了,“您又为何食用麻石散?这是朝廷的禁药,被发现是要褫夺官身永不录用的,您为首辅,不该不知。”
白子瑜坐在屋里,披风依然遮着她的脸,像凝在夜里的云,不能见人。
“咳咳!”她又开始咳得厉害,咳得不得不偏头弯下了腰,恰好躲过夏颜汐审视的视线。
夏颜汐抬起手想给白子瑜顺气,却又在下一瞬看破白子瑜的回避。
她看着那披风印出的肩背的瘦削轮廓,抬起的手无力又缓慢地放下。
“先生教我以宽仁爱民立世,所以先生在朔北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我都相信先生是发自爱民之心。私心里也希望先生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