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日起,会把政事堂政务整理抄录,送到垂拱殿,请陛下参阅。”
札子依然会送进凤仪宫,但白子瑜此举是把夏昭天从傀儡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虽然还不能行走,但至少脚挨着了地,能了解到朝廷的风向,及时参与到国朝要事之中。
夏昭天十分感动,在这一刻早就忘记他本就是天下之主,忘记了白子瑜也是把他架空的权臣恶贼。
……
京郊之外,阿茶带着花楹还在河池兜兜转转。
她与白子瑜和夏颜汐的装样子不同,明镜司是真地要杀她。
花楹身上的伤被包扎好,就一直催促阿茶先走不要管她,可没想到这个并不熟悉的朔北姑娘性子倔得很,一路狼狈奔逃死活不肯抛下她。
“我还想给我爹收尸,不能死,你也不能死,我把你救了,公主也许能对我网开一面,以后我还能跟着她。”
阿茶把脸擦黑,租了辆牛车拉着花楹往北走。
为了躲明镜司的人,她还换了身男装,把花楹脸上点了豆子,遇到盘查就把花楹脸上的布揭开,然后把豆子给人看。
一路风餐露宿,作为工具人的花楹颇为无语。
她跟着夏颜汐也没吃过这么多苦,若不是伤口在腿上,她早就走回公主府了。
两人越来越远离京都,倒是与暗中搜寻她们的几波人马都阴差阳错的错开了。
夏颜汐和太后还有白子瑜派去的人始终没能找到这半路失散的人,只有一个魏玠在几天后的深夜被程刚背着,人不人鬼不鬼地回到相府。
程刚那夜被吓破胆,跟着魏玠一连跑了半夜,直到最后跟着跑进一处林子,魏玠被树枝扫下马,跟在后面的程刚才知道魏玠早就意识不清了。
他也不认识这是哪里,在林子里先找了些眼熟的草药把魏玠伤口包住,然后在林子附近兜兜转转几十里,也没看见人烟,倒霉的是魏玠还中毒了。
那些草药把魏玠伤口都染黑了,他才知道那些草药可能是狼毒花。
魏玠被他彻底毒晕了,死活都叫不醒的那种。
等他找到京城大门,把人送到相府时,他满脸胆怯,又带着委屈。
魏玠要是死了他就没命了,可他这一路也不容易啊。
白子瑜亲自来接魏玠,请云月如赶紧救人。
秋白看了一眼混成乞丐模样的“总旗”大人,眼底的寒意忽明忽灭。
杀人灭口的事一回生两回熟,总不能叫白子瑜亲自动手。
最后还是白子瑜开口留了程刚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