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夜他出去,是父亲让他去把流放路上的富商家眷斩草除根,怕长公主回来再纠缠此事。”姜几道坐在椅子上,还没认识到此事的严重。
姜世岚有些自嘲道:“看啊,勾栏院里生出来的,屁股永远都擦不干净。现在秋明咬住了姜湛,连皇帝都来过问是不是我下令刺杀长公主。”
姜几道握紧手,道:“姑母不会杀长公主,但杀长公主的到底是谁?”
他推敲许久,竟想不到还有谁比姜湛还有刺杀夏颜汐的动机。
姜世岚斟酌了一日,和姜几道一样,也怀疑是姜湛在自作主张。
“长公主若是男子,皇帝必定容不下她,可她只不过是个笼络朔北师家的公主,皇帝没有必要下手,那这京都里,除了姜湛也没谁会恨她至此。”
“我知道他狂傲自负,却不知他竟胆大至此。”姜几道整个人都有些阴鸷,此时眉眼间又添加了几分狠毒。
夏颜汐是他朝思暮想得不到的女人,姜湛敢动他,就该死!
姜世岚见他神色不对,拦道:“这时候太多人在盯着姜家,你不要生事,我会安排秋明来做。”
这话里,是把姜湛交给秋明的意思。
“你回去劝你父亲,不要再包庇这个蠢货了。”
这件事总要有人来了结,继续包庇下去,声名狼藉的就不止只是姜湛了。
而禁军的位置,姜家有的是干净的人去接管。
直到日暮,姜几道才离开凤仪宫。
姜湛已经惶惶难安,他哪里知道自己出城那日撞到一批人去刺杀夏颜汐了。
如今自己身边的亲信都被秋明押进了刑狱,追杀富商亲眷的事俨然瞒不住了。
姜家的书房灯烛燃着,父子二人坐在灯下,脸上皆是凝重。
“那秋明铁面阎罗,我手里的人虽然家眷都被我攥着,可严刑之下也难保他们不会松口。”
无论是军粮掺旧贪污军饷还是追杀富商亲眷,这些罪责都不比刺杀皇族公主来的轻。
都逃不过一死。
“父亲,我怎么办?要不要逃出京算了?”
姜青柏烦躁呵斥:“闭嘴!”
他今日入宫往凤仪宫递的请安札子,都被退了回来。
姜世岚不肯见他,是被气狠了。
原姜湛在朔北军粮上做的手脚被发现时,姜世岚就怒骂他们父子蠢货,气得要把姜湛弄死,这一次再出公主遇刺案牵扯到姜湛,姜青柏也不知该怎么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