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两面插刀让姜青柏满腔悲怒,却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和姜湛决不能落在王济和白子瑜手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姜世岚身上,希望她能看在他为他们母子这些年的筹谋份上能拉他们父子一把。
“公主不是我儿刺杀的!朔北的粮分明就是你王济在打击构陷!白子瑜,你在背后处处与我过不去,当真歹毒!太后娘娘,您就任由他们凭着一份屈打成招的假证词构陷我姜家吗?”
白子瑜嘲讽道:“明镜司的掌印亲自查出了姜湛刺杀明熙长公主的证人证词,姜大人可不要气糊涂了,以为我等能越过皇帝对明镜司发号指令。”
王济对白子瑜满眼崇拜,这姜青柏真是失心疯了,那几个禁军的口供可是他亲自录的。
他跟着讽刺道:“臣也觉得姜大人该冷静一下,自您进殿就一口一句构陷,咬着下官就算了,连陛下的明镜司也咬是不是太不把陛下威仪放在眼里了,那可是世代隻忠于帝王的明镜司啊。”
可隻忠于陛下的明镜司就是在陷害他的湛儿!
姜青柏捏紧拳,看着白子瑜满腔恨意。天下人都知道明镜司绝无偏私,白子瑜拿朔北军粮案按倒姜湛不算,明镜司还要拿刺杀案把姜湛按得死死的,这两案相互牵扯最终打得他们父子猝不及防。
姜青柏不信,白子瑜和明镜司没关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镜司也好,你王济也好,你们构陷我姜家父子的目的你和秋明清楚!白子瑜也清楚!”
夏昭天心虚,掩嘴轻咳,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白子瑜笑起来,像是被姜青柏的话气得,偏偏又不接茬,故意把姜青柏的话晒在那,显得这话更不可理喻似得。
百官此时看向姜青柏的目光颇为意味深长,之前他们还真怀疑过王济是失心疯,如今却觉得失心疯的是姜青柏了。
王济已经热了身开了场,还想怼姜青柏几句,却被姜几道拦住。
“父亲与白相多有摩擦,且姜湛参与刺杀皇族要员,臣请陛下允许明镜司并查刺杀长公主案与朔北军粮案。”姜几道叩首道。
他虽然要靠着白子瑜扳倒姜青柏,可他与姜世岚不想把户部拱手让给别人,垂拱殿不能没有姜家的人。
“陷害你兄长的就是明镜司!你这个天大的蠢货!”姜青柏如陷包围,明镜司与政事堂无论落哪个手里,他们父子都难以脱身。姜世岚迟迟沉默,让姜青柏在焦灼的气氛里变得更加暴躁。
姜几道垂眸,不疾不徐道:“那么父亲想让谁查?刺杀案和军粮案,哪一个兄长能洗清干系?该喊冤的不敢喊,您处处抢在前面与百官为敌,求得到底是什么?还是您真的老糊涂了?”
他这话有些狠毒,话里把姜湛的两个罪名都按死了,又把姜青柏怼得面色涨红说不出话。
一直闻声不动的姜世岚见姜青柏终于闭嘴,看向白子瑜,说:“此事牵涉姜家,吾确实有意回避,但姜几道的话也有道理,吾不能为了撇清与姜家的干系就把他们父子交给王济和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