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如说:“不是我在意殿下,而是疬岠山在意公主殿下。公主此时羽翼未满,夏昭天容不下她,姜世岚总之最后是要站在皇帝身边的,你这一步走得太急,一定会栽跟头!”
“一旦殿下真的触及到姜世岚的利益,你怎么保护殿下?难道让朔北的人举兵造反?”
白子瑜的脸已经冷下来,答:“师叔还是不信我。那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宁家活下来的唯一一人,我答应疬岠山会淬炼出一个千古名君,手段自然会有分寸,师叔不必再试探。”
云月如冷眼看着白子瑜离开,沉默半晌,放下手里一口未动的茶。
自朔北开始,就可见白子瑜的急功近利,人一旦不稳,就一定会出事。她没有告诉白子瑜,疬岠山怕夏颜汐出事是为了天下,但云台阁主更怕的是她白子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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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瑜回到枫园,外出一天的魏玠回来,一屁股坐到炭盆边说:“羽卫传消息,梧枝死了。”
“她苦熬多年,死了也是解脱。”白子瑜走过去递给魏玠一杯热茶,又问,“她们聊得怎么样?”
“太后的人杀了我们的安排的宫女,我手里的羽卫没来得及和宫女通气。”魏玠接茶回答。
“那殿下出宫时看起来怎么样?”白子瑜表情严峻。
魏玠冻了半宿,一口热水也不敢喝,答:“长公主坐在轿子里,我没看见,但羽卫下衙出来说这事基本妥了。”
白子瑜这才脸色稍缓,魏玠见她转身,赶忙把热水往嘴里灌。
几口热水下肚,才觉得身上有了暖气儿,见白子瑜回椅子上看公文,魏玠正想出去,忽然听见枫园外面两道脚步声。
“大人,护国长公主来莅临。”
白子瑜略感惊讶,赶忙开门迎人进来。
夏颜汐看见白子瑜,眼底瞬间红了起来。
没了花楹,夏颜汐连披风都没人提醒她披。
白子瑜让魏玠、秋白先退下。
“怎么了?”白子瑜拉着夏颜汐坐下,对上那泛红的眼心里罕见生出一股无措感。
夏颜汐抿了抿唇,从怀里拿出了石青色绣云纹的荷包,问:“先生的荷包为什么会在梧枝娘娘的手里?”
白子瑜半敛眼眸,抬手接过荷包看了看,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样的,这针脚和花样一模一样,显然出自一人。
白子瑜摩挲着夏颜汐送来的荷包,笑了笑,答:“这种小物件丢了就丢了,却不知道殿下捡到了专门送过来吗?”
白子瑜云淡风轻下心里微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