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时的风砭骨,披着的大氅被风掠开露出里面的儒裙。夏颜汐在呼啸的寒风里呼吸沉重,她神色严肃,拽过花楹低声说:“让公主府的府医立刻去相府!”
夏颜汐交代完便甩下众人打马疾奔,那眉间的焦躁吓得花楹脸一白,对身边道:“阿茶,你快跟上!我去公主府!”
两人牵过身边侍卫手里的马向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白子瑜的病来势汹汹,既像是伤寒热症却又和常人的略有不同。
屋子里汤药的浓郁苦味蔓延在空气里,被银丝炭的热气熏得更加黏稠。
睡着的孩子放在白子瑜的身边,夏颜汐急匆匆地走近床边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均是汗涔涔地涨红一片。
秋白手脚麻利地收拾药碗,夏颜汐猛地抓住秋白的手腕,问:“这药是陈太医开的?你给他喝了?”
“大人刚服下,怎么了?”秋白没有回答,师正杰开口时夏颜汐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
“陈太医是太后的人。”夏颜汐攥着秋白的手腕不自觉用力,道:“得让他吐出来,那药里有东西!”
说话间,夏颜汐松开秋白就要去拽床上的人。
“孩子呢?孩子吃他药了吗?”
师正杰说:“孩子没吃药,白大人是被陈太医看着服下药的。”
秋白眼眸微闪,看了一眼被夏颜汐攥过的手腕上留下的红印。
白子瑜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掀开。
“这不该是殿下做的事情,请殿下离开,我来给大人催吐。”
秋白抬手拦下夏颜汐,示意师正杰带人离开。
阿茶才赶到,正好碰见夏颜汐已经出了隔扇门到了书房。
听到里面的动静,阿茶正要开口问,就看见面前的夏颜汐在焦躁里皱紧眉,起身推开隔扇门走了进去。
“殿下!”阿茶见夏颜汐没理,抬脚就跟了进去。
床边放着痰盂,秋白不知道使了什么,让那昏迷不醒的人低头伏在床边吐了了干净。
“殿下,这里脏,请您回避。”
秋白又赶夏颜汐离开,可夏颜汐这时候顾不上去看秋白的脸色,直接坐在了床边上,伸手摸上白子瑜的额头。
“殿下!”秋白的声音里有些紧张。
白子瑜此刻像火烧似的,鬓角都渗湿了。一张脸冷白的颜色也被热浪熏红,鸦羽般的睫毛湿漉漉的沾着水汽,呼出的热气都烫人。
“先生,先生?”夏颜汐唤了两声,白子瑜毫无反应。
无名的恐慌突上心头。
夏颜汐把人扶起来,放在床上盖好,向阿茶喊:“阿茶,快去催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