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全说你遇见了姜几道,还想把人带走。”
夏颜汐坐下,没动面前的茶,说:“姜夫人死前的供词里说,秋明越狱那日藏了内狱陶碗碎片,是引来刑官后拿碎片扎死了了人抢了钥匙,姜几道并没有帮秋明反而还试图阻拦过,那背上的伤就是证据。”
“姜几道从来没有和秋明有过来往,他还差点被秋明砍死,他怎么可能是白子瑜派去救秋明的人?”
“秋明那夜在河池追杀的人不仅有我,还有白子瑜,魏玠在那一战里也差点殒命,秋明和白子瑜分明是死敌,母后怎么会怀疑白子瑜想救人?”
姜世岚听见夏颜汐的话并不意外,但她道:“你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就不会化敌为友吗?”
“他们勾结在一起针对姜湛的那一日就达成了某一样协议,一个为了自保栽赃陷害,一个借力打力推倒了禁军和户部。白子瑜明白秋明只是一条狗,他要报復警告的是他的主人。”
“你说叶冬入宫那日秋明欺君之罪暴露,他为什么不逃走反而去了刑狱提审姜家父子并灭口?”
夏颜汐眼里的思索逐渐清晰,突然想到了落霞殿里被戳穿在世人眼前的银库密道。
户部亏空的银子只有姜家父子知道藏在了哪里。
“秋明不想着逃命,倒想着找出银库的暗帐,你说他想把帐本交给谁?”姜世岚看见夏颜汐的脸绷紧,又出声道,“他总不可能把帐本交给我或者皇帝,他知道这帐本交进宫里就成了废纸一张,永远不会有现世的机会,他冒死得到帐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帐本交给一个有能力彻查并追回库银的人,这样的人,在京都里没有第二个。”
姜世岚的视线凝在夏颜汐的眸子里,道:“你有没有想过,秋明也许在河池时就已经是白子瑜的人?”
“那一夜,会武功的人都受了伤,秋明明着是追杀你,实际上他亲自带人追杀的是叶冬,而且身体羸弱的一介文臣白子瑜怎么会在这样多的高手里毫发无伤地走出河池?”
“你有没有想过,白子瑜帮着秋明隐瞒河池之事,也许并不是为了给皇帝留点脸面而是为了保护秋明呢?”
夏颜汐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抓紧,她低下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姜世岚的猜想是有逻辑的。
所以,白子瑜有可能是借皇帝杀长公主之名在排除异己。
在回京之后,姜青柏父子锒铛入狱,也是白子瑜的手笔。
夏颜汐心里突然发慌。
“苏锐不动声色地守着秋明从冷宫逃走的位置,你猜,他在那个冷宫抓到了谁?”
夏颜汐一怔,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她知道宫里有白子瑜的人,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是谁?”
姜世岚忍不住冷笑,“长安,魏福生的干儿子。”
夏颜汐眉头深锁,“他与姜几道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