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汐自看见夏昭天,眼里就闪过一抹厌恶,冷声道:“不知陛下想说什么?”
姜几道把手往回缩,却被夏昭天拦了下来。
柔软的帕子洗的泛了旧色,夏昭天捏起帕子展开来,笑着指给师正杰看。
“无论是桃花,还是梅花,海棠,这世上唯独喜欢把花修成绿色的只有一人,正是朕的皇姐。”
跟着夏昭天过来的还有陈廉、王济等人,夏昭天的话既丢了夏颜汐的脸面也丢了朔北师家的脸面。
这帕子是贴身之物,夏昭天就是想让长公主落个私相授受的污名,姜几道心里知道夏昭天的歹毒,可他对上师正杰的视线,就是不想退让。
他心里隐隐想让对方知道夏颜汐和他一同长大的情谊,这帕子他小心保留了多年,就是如他的心一般,他这辈子忘不掉这个人。
他面对师正杰的挫败感好像因为这一个帕子,就变得可耻地得意起来。
即便知道这不对,可人性总是复杂且阴暗的,他忍不住地想去破坏夏颜汐和师正杰之间的关系,他只要想到对面的这个男人会在将来拥有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他就嫉妒,他就不甘心。
师正杰看到姜几道眼底微微露出的挑衅,咬牙冷哼一声,实在想象不到白子瑜城府那般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蠢不可及的弟弟。
既然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清誉受损。
白子瑜心里对这错位的情愫感到焦虑,不动声色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张帕子,道:“陛下记性果然很好,应当还记得在东宫时,长公主殿下幼学之年刚学会刺绣,就给东宫里每个人都送了一张一样的帕子。殿下之物贵重,臣万不敢舍弃,不巧今日带的帕子就是几年前长公主殿下所赠。”
这话无论是真的假的,只要有人拿出来和姜几道一样的帕子,就证明了姜几道手里的帕子不能证明有什么私相授受。
夏昭天那时比夏颜汐还要小两岁,哪里还会记得这样的小事,他既想要反驳,可又不确定白子瑜说的话是真是假。
夏颜汐没想到白子瑜还留着她绣过的绿梅帕子。
她年少初喜欢上绿梅时,曾兴致勃勃地绣过好几筐这样的帕子,直到最后绣出来一个最满意的,才带了一筐子的帕子去了东宫。
那一年白子瑜的生辰时,她送出去上百条帕子,只为了把那一条最好的送给她的侍讲先生。
原来,他还留着。
白子瑜开口说话,打乱的不仅是夏颜汐的思绪,此时姜几道的视线凝在了白子瑜手里的帕子上,那洁白的帕子是绡纱材质,远比他手里的更加柔软,且针线更加整齐,栩栩如生,可见废了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