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死死地将大祭司的双手按在日曜剑柄上,“月曜女降,日曜始衰。”
大祭司听完之后,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某一刻如寒风乍停,浑浊的双眼终于彻底涣散。
燕祁起身,用地上的黑色纱幔随意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拨开大祭司的双手,抽出了日曜剑。
通天的高台上,燕祁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高台下,众人仰视着她,还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荥州荥阳王府。
荥阳王妃心事重重地在堂内踱步,时不时向醒月楼外张望。
院外空空如也,荥阳王妃张望了几回,见什么动静也无,心下的不安又多了几分,“阿乔,你说你父王去长安这么久,怎么也不见有个消息传回来。”
屋内静悄悄的,除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再无其它。
“哎,阿乔,我问你话呢,”荥阳王妃没听到女儿的回答,回过头看去,只见她的小女儿刘元乔正专心致志地剥杏仁,顿时心头火起,走到刘元乔面前一挥手,一桌刚剥好的杏仁瞬间被扫落在地。
刘元乔不满地抬起头,“阿娘,我好不容易才剥好的杏仁!”
荥阳王妃没好气地坐下,“杏仁吃多了上火!”
刘元乔搓了搓发红的双手,可惜地看着一地刚剥好的杏仁,小声嘀咕道,“父王不送信回来,我有什么办法。”
院中忽然响起脚步声,母女二人双双看向门外,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来人是荥阳王刘纲身边的门下督扈仲。
刘元乔暗忖,扈仲不在她父王身边保护她父王,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荥阳王妃以为是荥阳王回来了,惊喜了没多久,一见是扈仲,高兴的神情从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王上呢?”荥阳王妃板着脸问道。
扈仲站在堂下躬身敛袖行礼,“禀王妃,王上被陛下留在长安商议同图勒的和谈之事,恐怕来不及赶回参与公主的祭礼,故而遣臣先回来向王妃回禀,公主的祭典,还需要王妃全权安置。”
“什么事宜需要同王上商谈,不是有汤丞相他们么,商谈了快三个月还没商谈个所以然,”荥阳王妃叹了口气,“好了,吾知道了,门下督可是还要返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