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头也不回,望着白茫茫的雪地开口道,“不是说了,以后别一声不响地出现。”
“王汗,”孤臣也不管燕祁能不能看见,单手按肩行了个礼,“已经第八天了,长安还是没有消息,我们还需要继续等下去吗?”
“等,”燕祁无比坚决,“十天之内,必有结果。”
数九寒冬,天已经十分冷了,刘元乔出来的时候忘了穿披风,但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急出了一身汗。
终于,她走到了醒月楼。
醒月楼内噤若寒蝉,婢女奴仆跪了一地。
刘元乔朝内看去,榻上直挺挺地躺着个人,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抽噎。
“阿娘,您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刘元乔刚走到榻边,话还没说完,就被荥阳王妃一把扯住了袖子。
“阿乔,他们都不让我死,他们为什么要救我?”王妃的抽噎变成了毫不顾忌形象的痛哭,刘元乔用另一隻没被拽住的胳膊挥了挥,跪在屋内的人立刻全部退了出去。
等人全部出去以后,刘元乔在榻边坐下,掏出手绢替王妃擦了擦眼泪,“阿娘,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嘛,寻死觅活的做什么?”
“你不懂,你不知道,”荥阳王妃放空了目光,喃喃道。
“您不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刘元乔心说,我又不是神,可不会读心术。
“可,可我要怎么跟你说。”刚停了没几息,荥阳王妃又“嘤嘤”地哭出了声。
“阿娘,”刘元乔顿了顿,试探道,“是不是陛下跟阿爹说了些什么?”
荥阳王妃的目光倏忽聚焦,停在刘元乔的脸上。
看样子猜对了,刘元乔又问,“是和图勒和议之事有关?”
荥阳王妃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看样子又猜对了,刘元乔的心不断下沉,继续道,“难道图勒提出了,和亲?”
荥阳王妃的目光已经不止是惊讶,而是震惊了,“你怎么会猜到?”
刘元乔的心顷刻间跌落谷底,但是有个刚寻死没成功的娘在眼前,她不好再表现出悲痛,隻好努力克制,故作淡然,“不难猜啊,和阿爹一样被陛下召回京那些宗室王叔们,都是膝下有女儿的。”
荥阳王妃面色一顿,“和女儿有什么关系,”随即再度悲从中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啊?”刘元乔不明白了,什么叫和女儿没关系,“难道不是图勒要大魏宗室女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