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燕祁他在干什么?”呼图赫特单手从案几上抄起银器,大口灌了一杯驼峰酒,“大敌当前,他竟然还有心情筑什么后帐?”
“或许,燕祁对即将到来的大魏承平侯很重视。”都岗猜不透,只能应付着回答。
“是看中承平侯啊,还是看中和大魏的和亲啊?”呼图赫特直到现在依然想不明白燕祁为什么要荥阳王世子和亲,“莫非那荥阳王世子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才让我这个弟弟回到图勒多年都念念不忘?”
“王子,燕祁究竟看中什么,于我们而言并无干系,”都岗奉劝道,“王子只需要认准我们的目标即可。”
“那是自然。”呼图赫特嫌银樽喝酒不过瘾,直接拎起酒坛痛饮,饮罢将酒坛扔在案几上,挥手召来了侍从,“你去,替本王子传令,让左右大将包袭雁城!管他燕祁在做什么妖,他不出兵,我就出兵抄了他老巢!”
明明已经进了春,可和亲的队伍越往西北就越冷,刘元乔重新揣上了刚收起来没几日的手炉。
“春芜,你去看看马车门窗关严实没?怎么这么冷?”刘元乔裹了一层披风,身下还垫了一层狐裘,可还是冷得直打哆嗦。
春芜将披风狐裘给塞塞紧,起身去查看车窗,“君侯,关得严实着呢。”
“堂兄,父王命元慎送来一壶热饮,北地寒冷,堂兄喝了大约会好受些。”刘元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春芜看向刘元乔,刘元乔点头。
春芜起身打开马车门,一阵寒气侵入,冻得刘元乔直缩脖子。
“堂兄可好?”刘元慎关切地往马车内瞧。
春芜从刘元慎手中接过漆盘,“谢世子关心,君侯只是初到北地不太适应,过几日便好了,无甚大碍。”
“那就好,如此元慎便不打扰了堂兄休息了。”目送刘元慎离开,春芜立即关上了马车门,将漆盘放在刘元乔手边的小木几上。
“君侯可要饮一碗?”春芜右手搭在执壶的壶盖上试了下,“是热的,冰天雪地里冷得快,君侯还是趁热喝一碗吧。”
酪浆被递到刘元乔手中,刘元乔凑近闻了闻,“怎么有一股花香?”
春芜掀开壶盖嗅了嗅,“君侯,是桂花香,里面怕是加了干桂花。”
“哦,”刘元乔就着碗口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好多了,一整碗下腹,发白的面色都变得微红,最重要的是,小腹不疼了。
这么有用?
微微活过来的刘元乔将空碗伸到春芜面前,“再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