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婢子跟着公主时,隻学过认字写字,看帐本,打理庶务这些,如今来了西北,情形与在中原不同,婢子所学恐怕用不上。”春芜有心帮刘元乔,但是她是真的帮不上。
“哎……”刘元乔重重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将核桃往几子上一拍,核桃本就有裂缝,她一用力便给拍碎了。
刘元乔捏起几粒核桃碎丢进口中,好愁啊,愁死了。
就在她发愁要怎么给自己开辟一条后路的时候,左贤王兴高采烈地给她送来了一道“好消息”。
“君侯,王汗传令,说冬城即将事了,后日他便能离开冬城回王庭,命我等五日后启程护送君侯前往王庭!”左贤王十分激动,也不知道是为他们可以回王庭,还是为了燕祁王打了胜仗。
刘元乔:“……”
她虽没真指望燕祁回不来,但是他平叛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吧!
曲有误(十七)
这些日子刘元乔算看出来了,左贤王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有时候还有些认死理,但是背地里却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话唠。
就好比现在,春芜暗示了好几次君侯知晓了,若没有其他的事儿您便退下吧,可左贤王看不懂,板着张脸兴致勃勃地开始跟刘元乔谈论起他们王汗在平定西境之乱的过程中是如何英明神武出其不意诱敌深入的。
左贤王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被迫听完的刘元乔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左贤王是故意对她说这些吗?是为了警告她千万别在长了八百个心眼的燕祁王面前耍心思,乖乖完成和亲才是正理?
“君侯,”春芜送走了左贤王,将门窗关的紧紧的,“我们还逃吗?”
刘元乔头摇的跟小孩子玩的拨浪鼓似的,“不逃了,不逃了,”她怕还没走出院子,就被抓回来,到时候……
刘元乔颤巍巍地捂上自己的心口,妈哎,她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日曜剑一剑穿心的倒霉鬼吧!
左贤王来这一遭让刘元乔认识到,逃,是逃不了的。
春芜忧心忡忡道,“君侯,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元乔伏在案几上,“容吾再思虑思虑。”
逃是不能逃的,可难不成还能让燕祁王主动放她回去?
汤籍一身藏青布衣直裾,跽坐在正堂左边的案几后。
他在等一个人,且已经等了许久,他知道,他要等的人一定会来的。
院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汤籍挺了挺腰,来了,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