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发带用珍珠串成,总归值点钱,看这小孩穿得破破烂烂的,恐怕家里过得不怎么好,所以才在被人抢劫时死死地捂住钱袋。
刘元乔将发带挂在小男孩的脖子上,笑了笑,然后便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关着的石屋门忽然在里面被打开了。
方才那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怀好意地衝着她笑。
刘元乔惊恐地后退两步,一股阴寒爬上她的脊背。
怎么会这么巧?!
来不及多想,刘元乔急忙衝小男孩挥手,危机关头还不忘装哑巴,“啊!啊啊……啊!”
你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小男孩像是被吓傻了,扯着发带低头站在原地。
刘元乔心急如焚,衝上去拉住小男孩拔腿就跑,然而男人比她快,还未走出半步,男人就从身后锁住了她的手腕。
“哗”,刘元乔腰间匕首出鞘,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刺向男人。
女人一旦和男人正面对上,突破男人体力压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男人另一隻手捏住刘元乔握着匕首的手腕,衝着刘元乔吐出一段图勒语,从语气上听,不是什么好话,要么是在威胁她,要么是在调笑她。
刘元乔拚命挣扎,却是徒劳。她被男人製住双手,往石屋里拖。
看着越来越近的石屋门,刘元乔心中忽然变得平静了。
她绝不能死在这里,若死在这里,“承平侯”刘元嘉怎么办?她要跟这个男人周旋,然后,杀了他。
可是,就在她下定决心以后,僻静的巷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刘元乔和男人还有小男孩同时往巷口看去,只见巷口站着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虽然装束普通,但是从气质上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森然,是危险黑夜中主宰一切的狼;一个凛冽,是冰天雪地里泛着寒光的刀。
总之,让人望而生畏。
“古特非?”男人製住刘元乔的手不由自主松了两分力道。
二人一言不发地逼近,尤其是前面那个穿着褐色敞口直袍的,走在这条狭窄的巷子里,面对着眼前的劫掠,仿佛是在他家门前的草地上闲庭信步,看绵羊吃草一般。
“古……古特非?”(干什么)男人重复了一遍,但明显底气不足。
图勒男子皆会骑马射箭,但手上隻沾过动物血,和沾过人血的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