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指了指眼眸,“君侯,你哭了。”
“嗯?”刘元乔指腹在眼睛下沾了沾,沾到了不少的泪花,“……”
定是她想象得过于入神,才牵动了情绪。
这般感人的故事,连她自己都被感动了,也不知万一在大婚当夜身份被揭穿,能不能让燕祁相信她的苦衷。
她不是故意欺骗他的,她可是因为爱他才不得不欺骗他的。
反正,她自己都要信了。
哎……刘元乔啊刘元乔,你已经黔驴技穷至此了吗?
可燕祁那样的君王,真的能够被一个“爱”字所打动吗?何况还是个假的“爱”。
不过,她要是咬死自己是因为爱燕祁,因为嫉妒刘元嘉才李代桃僵的,至少在大魏那一头,能稍稍将荥阳王府摘出来一些。
总归药她是真的下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不可能作假。
关键就在于,燕祁信不信。
“春芜,你有没有心悦过一个人?”刘元乔靠在溪边的石块上,冷不丁问道。
春芜不解,“君侯怎的想起问这个?”
“你就说,有没有嘛?”
春芜认认真真仔细回想,“应当没有吧。”
“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应当有是个什么意思?”刘元乔不依不饶,“可不许诓吾!”
“婢子不敢,只是,婢子并不知,心悦是一种什么感受。”春芜如实地说。
刘元乔皱起眉么思忖片刻,春芜大约是没有心悦过什么人的,于是她转而又问,“你在吾阿姐身侧侍奉多年,阿姐呢?她心悦过什么人吗?”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溪水面,亮闪闪的,像镀了一层金光。
春芜的面庞在夕阳余晖中变得柔和起来,“公主同驸马,相敬如宾,其余,婢子便不知了。”
刘元乔听出了言外之意,“相敬如宾,便不算喜欢吗?”
“公主生性克制,德才兼备,又出身高贵,岂是驸马那样的人能配得上的。”
“春芜,吾以前怎的没发现同你说话这般吃力。”
一句话转了又转,其实可以直接告诉她,傅长平那样的人根本入不了阿姐的眼,阿姐又怎么会心悦他。
春芜无声地笑了笑。
“哎,罢了罢了,吾不问这个问题了。”刘元乔撑着春芜的手起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