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刘元乔晒够了太阳,正要去用膳,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不小的动静,有兵器声,也有马蹄声。
紧接着,巴彦从大帐中走出来,身上齐齐整整穿了一整套铠甲,路过侧帐时,同刘元乔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让刘元乔读到了不少东西。
刘元乔朝巴彦微微颔首,转身吩咐道,“将帷幕放下吧。”
接下来的四日,军中除了较往常安静许多,并无事发生,一切都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这四日里,刘元乔依旧是每日晒太阳、用膳、睡觉,就这样到了第五日。
第五日的阳光比之前任何一日都要清澈明亮,她刚命人卷起帷幕,就远远看见了一个人影向此处走来。
来人身穿一件普通的铠甲,没带头盔,长发用金簪束着,金簪上闪过的光比日光更加明亮,她所过之处,站立的士卒尽皆单膝跪地行军礼,口中喊道,“参见王汗。”
没有意外,没有惊讶,连喜悦也是转瞬即逝,刘元乔平静地站了一会儿,忽视对方脸上的心虚,转身说道,“放下帷幕吧。”
“君侯……”为她卷帷幕的士兵想提醒她王汗正向此处走来,带瞧见她脸上冷淡的神色,急忙将话咽了回去,“是。”
帷幕重重落下,隔绝了帐里帐外。
刘元乔端坐在案几后,八两伏在她身侧,衝她眨了眨眼睛。
脚步声与甲胄声在营帐外停了一瞬,便又远去。
好,好得很,别说道谢,竟连句解释也无,感情她是白陪着演了这么多天的戏。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刘元乔差点掀了案几。
路过侧帐时,巴彦的眼神在营帐和燕祁之间来回游荡了几次,终是没开口说什么。
等到了主帐,燕祁见到了自己为自己准备的棺椁,冷不丁问了一句,“派去王庭的人几时回来?”
“王汗,人才走没多久,怎么着也要……”
燕祁一个眼神飞过来,巴彦急忙改口,“臣这就取鹰传书,催促他们快点,务必在十日内将人接来。”
“十日太久,六日吧。”
“王汗,左谷罕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六日是不是过于仓促?”巴彦忍不住提醒。
燕祁左手在棺椁上叩了叩,棺椁发出“咚咚”的声音,“本王的王庭就只有一驾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