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省得她绞尽脑汁地想说辞。
刘元乔后退一步,容燕祁入帐。
“王汗可是有事?”刘元乔问。
燕祁平生最不擅长做的事有三,其一,解释;其二,道歉;其三,哄人。
她今日,便要做第一件不擅长的事,或许也会涉及到第二件,乃至第三件。
正是因为不擅长,所以她压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方才在营帐外打了无数遍腹稿,此时此刻一张口依然还是磕磕巴巴。
“锡善向本王递交了议和的国书。”
刘元乔听不明白,静静地等待燕祁的下一句。
“他,邀本王前往聊坝原就议和之事面谈。”
刘元乔不置一词。
“聊坝原君侯听过吗?如今我们同北图勒的战线已经推至聊坝原,这聊坝原西南大大片疆域都是我南图勒的了。”
刘元乔皱了皱眉,燕祁他到底想说什么?
燕祁时刻紧盯刘元乔神色的变化,刘元乔一皱眉,燕祁心中竟然有些慌。
破阵曲(十四)
“君侯对眼下南北图勒的局势,是有什么意见?”
意见?
刘元乔更加茫然,她能有什么意见?燕祁为什么要问她对眼下的局势有什么意见?
莫非,在试探她?
是了!
她是大魏承平侯!
与其认为燕祁在问她的意见,不如说,燕祁是在试探大魏对此战的意见。
可是,她该说什么?这问题看似普通,但若回答不好,怕是又会让南图勒怀疑,别说她,恐怕连刘元嘉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得是她太子阿兄来回答才好。
刘元乔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吾对战场杀伐一事,并不在行,王汗问吾不如去问左大将,他才是领兵的将军。”
燕祁一听,哪里还能不知道刘元乔是个什么意思,急忙解释道,“君侯误会了,本王,本王是说,锡善邀本王前往聊坝原,雪沁原距聊坝原有百里之遥,本王不日便要启程。”
“你要走了?”刘元乔将目光从毛裘移至榻尾的脚炉上,“哦”了一声,沉默地等着燕祁主动提起送她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