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一柄长刀出现在秦阿的脖子上。
“王汗?!”秦阿惊疑不定。
“燕祁同意议和,但他不要黄金,不要牛羊马匹,不要土地,他,”锡善眯了眯眼睛,“只要你。”
“王汗!”秦阿立刻双膝跪地,“王汗,燕祁诡计多端,此人不可信!”
“此人不可信?”锡善大笑两声,听着十分渗人,“那依夫人之见,本王应当如何?本王难道还有的选?”
秦阿立刻抬起头,斩钉截铁道,“有。”
燕祁一大早便要离开,刘元乔同众将站在辕门外送她。旌旗远去,营中的人一下子就少了三成。
此番燕祁将巴彦带去了聊坝原,但是将孤臣留下保护刘元乔的安危。
孤臣的性格不像巴彦,话少,周身杀伐之气又重,刘元乔同他没什么话能聊,军营中其他人她又不认得,就乖乖待在侧帐中自己同自己对弈。
棋子是燕祁临时找来的,并不精致,可聊胜于无,好在还能用它打发打发时间。
燕祁走之前叮嘱她,不要随意走出军营,等他们从聊坝原回来,就立刻启程去日曜城,刘元乔猜想,燕祁是想将王庭迁回日曜城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思虑的事。
刘元乔在侧帐对弈了四日,脑中记得的大大小小的棋局都被她玩了个遍,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了,干脆用黑白子垒房子。
垒着垒着,刘元乔发觉有什么不太对。
她环顾四周,帐中的一切都好,唯独不见了八两。
八两在营帐中待不住,刘元乔便许它每日出帐玩两个时辰,可今日八两出去了似乎不止两个时辰。
于是刘元乔起身走到帷幕前,将帷幕掀开一点,外头的日光渐渐西斜。平日里申时之前八两一定会回来,可今日已然过了申时,却并不见八两的踪影,刘元乔不免有些担心。
“孤臣。”刘元乔向帐外唤了一声。
孤臣立刻出现在刘元乔面前,“君侯有何吩咐?”
“不知为何,八两今日还未回来,能够烦劳统卫替吾找一找,吾担心它会有什么意外。”
“是。”
孤臣召集了几名侍卫,利落地领命而去。
刘元乔在帐中等候许久,一直等到月升日落,才等到孤臣回来禀报说,未曾找到八两。
孤臣迟迟未归,刘元乔心中已有七分笃定八两出了事,然亲耳从孤臣这里听到,她还是难以置信地面色白了一白。
孤臣见了,主动提出再带人去仔细搜寻。
“你多带些人,万一……”刘元乔没有说下去,孤臣却听得明白。
八两突然失踪,若非意外,便是人祸,只是他们暂且想不通究竟是何人要对一条黎鹫狼下手?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但多带点人总归是没错的。
夜晚的雪沁原本就安静,军营里的人被抽掉了大半以后,营帐周围就显得更加空旷,刘元乔站在帷幕外,只能听到呼啸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