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有这么咒自个儿女儿的吗?”荥阳王妃在荥阳王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而后忙不迭让人去请医师。
刘元乔在梦中被人诊了脉还浑然不知,王妃苦着一张脸问道,“可有异样?”
医师摇了摇头,“翁主身子并无大碍,许是连日奔波劳累所致。”
荥阳王夫妇这才放下心。
刘元乔醒来后,便看到自己的榻边被父王、母妃还有秋芃围了一圈,她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了?”
荥阳王和蔼地问道,“阿乔可睡足了,睡足了父王母妃带你去荥州城外跑马怎么样?”
跑马……
刘元乔想到了什么,撇撇嘴,将锦被拉至头顶,瓮声瓮气道,“不去。”
“大冬日跑马,你是不是想冻着我的阿乔,”荥阳王妃急忙一脚踢开荥阳王,将人从被子里刨出来,细声细气地哄道,“不去不去,我们不去跑马,阿娘带你去街上散散心如何?”
荥阳王抄着袖子站在一边小声嘀咕,“那不还是要出门嘛。”
荥阳王妃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哄刘元乔,“那阿乔想做什么啊?”
刘元乔面无表情,“想睡觉。”
“不行!”荥阳王夫妇这会倒是异口同声,意见一致了。
“为什么?”刘元乔不解,她在图勒少有不用提心吊胆,能睡个好觉的时候,怎么回了荥阳还是不能睡呢?
“你都睡了多少天了。”荥阳王妃吩咐秋芃,“替翁主洗漱更衣,不出去也成,但你不能在榻上躺着。”
“不!”刘元乔反抗道,“在图勒就没好好睡过,就让女儿睡嘛!好不好?”
话音一落,头顶上便传来抽泣的声音,荥阳王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娘就知道你在图勒过得不好,那地方茹毛饮血,是个蛮荒之地,要什么没什么,吃不饱穿不暖的,还整日提心吊胆,怎么能好!可怜娘的阿乔,还有嘉儿,那个杀千刀的燕祁王,我们荥阳王府上辈子欠了他什么,如今却要赔上一双儿女……”
顷刻间,刘元乔便清醒了。
她猛地从榻上翻身坐起安慰荥阳王妃,“阿娘,其实图勒没有那么可怕,没有吃不饱穿不暖,”虽然提心吊胆是真的,“也不是什么茹毛饮血的蛮荒之地,阿娘,无论是我还是阿兄,都是以大魏‘承平侯’的身份去的图勒,他们再怎么也不会薄待了我们。”
“怎么不算薄待,”荥阳王妃伤心欲绝,“听说那燕祁弑父杀兄,杀人如麻,这样的人,在他手底下过活,那得多难啊!”
“燕祁王她,也不算杀人如麻吧……”刘元乔眼前浮现了燕祁那张冷漠的脸,“她只是不怎么爱笑而已……”
荥阳王妃停止了抽泣,狐疑地看着刘元乔,“阿乔,你在替他解释正名吗?”
“阿乔只是实话实说,”刘元乔十分不想提及燕祁,但是为了安慰阿娘脆弱的心,不得不多说几句,“阿娘,阿乔在图勒待了这么久,燕祁王一直都待之以礼,未曾为难过,还数次救我于紧要关头,实在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