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长春殿,刘元乔来不及更衣,直接去寻了荥阳王。
荥阳王妃舟车劳顿,早便歇了,正殿中只有荥阳王一人。荥阳王晚膳没用多少,见刘元乔安然回来,便觉得有些腹中饥饿,于是命人上了些饼饵,同刘元乔一边吃一边聊。
刘元乔面前放着一盘豆腐衣,里头裹了馅料蒸製,端上来时还热气腾腾的,香气格外诱人,但她却不急着用,她更关心太子妃,“父王,阿乔从太子妃处回来,有些疑问想让父王解一解。”
荥阳王面前的豆腐衣已经去了一小半,“你问。”
“太子妃是何来历?”刘元乔问得直白。
荥阳王用酪浆顺气,“太子妃是荥阳治下丰州人,其父曾为丰州治农小吏,五年前陛下巡幸荥阳,荥阳百官觐见,便是在那一次的宴会上,陛下随手点了郑氏为太子妃。”
“如父王所言,太子妃是陛下钦点,可是陛下为何会点一九品小吏之女为储妃?”刘元乔问到了关键之处。
荥阳王放下筷箸,指了指刘元乔面前的豆腐衣,“你再不用就凉了。”
“父王,你可知今日太子妃召阿乔前去都说了什么?”刘元乔将那一碟豆腐衣端至荥阳王面前,搁到案几上,“她说春寒料峭,昆明池边风大,让我为着身子着想,不要去昆明池,阿乔不明白其中含义,父王可明白?”
“昆明池边风大?”荥阳王闻之色变,“来时陛下曾与父王玩笑,说南越那边新贡了一株珊瑚树,后日要在昆明池边设宴,邀群臣共赏此树,太子妃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她如何知晓?”
“太子妃之言似在提醒阿乔什么,可是她为何要提醒阿乔?”刘元乔并未被荥阳王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父王,郑氏受封太子妃,究竟同我们荥阳有无关系?”
“你觉得她是在投桃报李?所以提醒你不要赴昆明池上宴?”荥阳王了然,随即叹了口气,“即便她受封太子妃与荥阳有关,那也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
刘元乔恻目,“太子妃不会是父王安排上去的吧?”
荥阳王无言地看了一眼刘元乔,“你把你爹想得太能耐了。”
“所以?”
荥阳王犹豫片刻,才接着说道,“也罢,你想知晓父王便告诉你,不过此事是个秘密。”
刘元乔将豆腐衣往荥阳王手边推了推,“父王您说。”
荥阳王吃了一条豆腐衣才说,“其实父王是受太子所托……”
“什么?”刘元乔倍感诧异,“难道太子妃是太子阿兄自己求娶的?”
“可以这么说吧,那年太子被陛下指派到田间劝课农桑,太子就是在那时遇到了郑氏,但是这郑氏的家世实在太低,太子若要求娶,陛下必然不会答应,因着这事儿是在荥阳境内,太子便寻上了本王,”荥阳王慢慢回忆道,“你也知道太子一向不易,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