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王夫妇是不可能前来迎接她的,刘元嘉若不进门,她如何进去?若不是为了进荥阳王府的门,她做什么偏偏非得自己亲自将人送回来?
刘元嘉听出了燕祁语中的催促之意,自荥阳接了诏书,燕祁对他的称呼就从“君侯”变成了“世子”。刘元嘉暗叹一声喜新厌旧果真是人之本性,就连燕祁这个看着不好女色的也不例外。“承平侯”才同他相处了一年,他就弃如敝屣,他不过才同阿乔见了几面,就急不可耐地做出惊天动地的换婚之举,什么图勒王,什么日曜之君,也就是个食色性也的常人罢了。
燕祁收回已经迈出去的步子,“世子为何这般看着本王?似乎对本王有怨?”
“没有,岂敢,”刘元嘉急忙否认,否认完又摆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战战兢兢地朝燕祁靠近一步,“王汗,当真要换婚吗?”
燕祁挺直脊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同刘元嘉拉开点距离,“是。”
刘元嘉在心里“呸”了一声: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个重色的老色胚子!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不屑,而是硬生生挤红了眼,朝燕祁道,“可是吾言行之间有差错,惹怒了王汗,王汗这才要抛弃吾?”
燕祁额角的青筋动了动。
不愧是兄妹,故意恶心人的本事也是一脉相承。
刘元嘉手足无措地盯着燕祁,“王汗,若是吾有错,王汗直言便是,可是换婚……王汗,就不能不换吗?”
燕祁再次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开口,“婚书已下,连砀州的堪舆图本王都已经送到了皇帝陛下的面前,世子还是看开些吧!”
“不!”刘元嘉用袖口掩了掩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没想到王汗同那发了家以后抛弃糟糠之妻的贱人一样,吾千里迢迢嫁给王汗,隻一年王汗就另寻新欢,还是吾的亲妹妹,王汗这般将吾置于何地!”
匆匆赶来迎接的刘元乔在听到刘元嘉的“疯言疯语“后脚下一顿,掩面想走,燕祁眼尖瞧见了她,急忙将人拦住,“翁主,翁主亲自来迎接本王吗?”
“……”刘元嘉顿时呆若木鸡,他刚才的话岂不是都被这个丫头听见了?
“刘元嘉!”荥阳王怒气衝衝地从门后衝上来,抬手便要揍人。
“哎!父王!父王!”刘元乔立即抱住荥阳王的胳膊,“别,别,这里是王府门口,有人看着……”
“王府门口!”荥阳王气得两眼发黑,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刘元嘉,“他不嫌丢人,吾还嫌丢人?!听听他方才说得都是些什么!”
荥阳王原先是不愿来迎接燕祁的,刘元乔好说歹说,荥阳王都不同意,没法子,她只能一个人前来。燕祁终究是个王,荥阳王府一个出来迎接的人都没有,会落人口实,谁知说不来的荥阳王却悄悄来了,不仅腿脚比她快,还悄悄躲在门后头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