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近几日气不顺,整日阴沉着一张脸,帐下将士如非必要,绝不往她跟前凑。巴彦得了云朔的飞鹰传书,不得不奏禀燕祁,结果燕祁看了传书,脸色沉得更加厉害。
巴彦吞了吞口水,“王汗尽管放心,日逐王亲迎,想必路上不会出岔子,和亲的队伍不日就会到达雁城了。”
燕祁将羊皮书卷来卷去,极为不耐地问,“瀚海还是未出军?”
谈到战事,巴彦立刻正色起来,“是,无论我们的人如何叫嚣,瀚海也绝不出战。”
“呵,”燕祁像是耐心告罄似的,将羊皮书往沙盘上一扔,“瀚海王以为他固守不出本王就拿他没办法了?本王可没那么多时间同他在西边耗着,他不是喜欢用火攻吗,本王就送他一个机会。”
“王汗有主意了?”巴彦问。
“瀚海放置火油的地点摸清楚了?”
“是。”巴彦指了指沙盘中的一处,“在这里,看守的人不多。”
“瀚海王生怕人知道那里藏着他最后一批火油,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地派人看守,这样也好,今夜你就亲自带一些人,悄悄的,”燕祁手中的长枝点在瀚海藏匿火油的地方。
“烧了?”
燕祁摇头,“烧了多可惜。”
日逐王阿鲁亥不是第一次接亲,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一回诸事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以最快的速度将刘元乔送到了雁城王庭,还并不让刘元乔感觉到舟车劳顿。
刘元乔乘着马车一路向后,到达后/庭,数月没回王庭了,王庭还是老样子,除了比以往安静,其余并无什么不同。
秋芃第一次离开大魏,走下马车的那一刻,她有些紧张,刘元乔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安心,“阿兄说,春芜在王庭,待会儿便能见到她了。”
正说着,忽然一道灰影从正中的营帐中飞奔而出,刘元乔还未看得清是什么,灰影便扑在了她身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身上,差点被没站稳,幸好秋芃及时扶了她一把。
灰影发出阵阵呼叫,“呜……”
刘元乔定睛一瞧,原来是八两。几个月不见,八两长大了许多,也重了许多,再不是她能随意抱在怀中的小狼了。
“咦,”送刘元乔来后帐的右谷罕惊讶道,“它竟然如此喜爱翁主?!明明从前,它只允许王汗和君侯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