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以为燕祁说把孤臣拨给她,就真的只是拨一人给她,结果离开王庭时,才明白过来燕祁说的,是让孤臣带队。
集市里的东西纷繁多样,令人目不暇接,刘元乔看累了,就靠在椅背上,以一个放松的姿态同孤臣闲聊。
在她的印象里,燕祁身边的这个统卫格外得不爱说话,但是他很得燕祁的信任。
“你一年四季都跟在她身边?”刘元乔开口得突然,孤臣也根本不觉得刘元乔是在同他说话。话问出口许久,身后都没动静,刘元乔撩开半面幕离,仰头提醒他,“离开前她可是说了,今日吾才是你主子,主子的问题,你不回答吗?”
“臣不敢。”
“那你就挑不要紧的说一说,”刘元乔继续道,“你没有休沐吗?”
孤臣一愣,显然没听懂“休沐”这个词,刘元乔便换了个说法,“嗯,就是你日日都要跟在她身侧?没有可以自由出来的机会吗?”
孤臣以为刘元乔在问他有没有自己逛过集市,如实回答道,“没有,除非主上出来,臣才可以出来。”
刘元乔放下幕离,撇了撇嘴,“那一年到头地跟着她,岂不是很无趣……”
孤臣闻言正色道,“没有无趣。”
“……”刘元乔再次回头,“怎么没有无趣?你看你,都没有休沐,你成日眼中只有她,这要是以后成了亲,你整日不回家,那你的妻子怎么办?”
刘元乔仿佛预见了日后孤臣的妻子独守空房的情形,颇有些义愤填膺。
然而孤臣越听越糊涂,并不明白刘元乔为什么生气,“可是臣并不会成亲。”
刘元乔的神色凝滞了,过了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神思,“你不打算成亲?那你,你是打算守着她一辈子?!”
“保护主上本就是近卫的职责所在,”孤臣忠心耿耿地说,“臣会保护主上一辈子的。”
刘元乔觉得,燕祁身边的这些她信任的人,多少都有些相似,他们在某些地方格外擅长,又在某些地方格外不擅长,或者说,迟钝。
有所长,有所钝,也许这正是燕祁看中他们的原因。
“你跟着她多久了?”刘元乔又问。
“主上回来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了臣,从那以后,臣就一直跟在主上身边当他的近卫。”孤臣回答完,正要推着刘元乔继续往前,忽然在人群中瞧见了燕祁的身影,燕祁穿过人群向他们走来。
刘元乔失神地靠在椅背上,没发现燕祁,等到燕祁走到她跟前,挡住了洒在她膝上的日光,她才后知后觉,原来面前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