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刘元乔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右手抚上耳垂,今日她戴了一对嵌了翠的耳坠,清爽是清爽,就是素了些。
刘元乔转头看向悬在榻边的那一隻焉支花冠,忽然问道,“吾有红坠子吗?”
“红坠子,”秋芃走到案几旁,俯身打开用来放置耳饰的银盒,在里头挑拣一番,择出一对嵌了红宝的给刘元乔过目,“翁主,这一对行吗?”
“嗯,”刘元乔换上了红坠子,又抬手指了指焉支花冠,“将它取来吧。”
秋芃顷刻间了然,“是。”
花冠到了手中,刘元乔并未像秋芃所想的那样将花冠戴上,而是从中取出一隻扔开着的焉支花,反手递给秋芃,“替吾压在发间。”
花茎藏在发髻中,花朵露在发外,刘元乔对着铜镜看了看,“就这样吧,你去瞧瞧春芜有没有将八两的吃食备好,等八两吃完,吾好带它去外头转转。”
南图勒定都雁城已经长达二十余年,整个南图勒的权力中枢都在这里,哪怕迁都之事已经提前很久开始准备,但是随着日子的一点一点逼近,需要燕祁亲自过问的细节不断出现,越来越多,王帐这几日白天黑夜都有臣子不断进出,向燕祁回报迁都的进展,燕祁熬了几个夜,总算将事情了结了大半。
左谷罕汇报完迁都那一日的祭天事项后,又递上日曜城来的羊皮小卷,“王汗,日曜城那边传来消息,日曜宫中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有一事,城主拿不定主意,飞鹰传书请王汗示下。”
燕祁单手接了,徐徐展开,只见上头用图勒文写着:“和亲大典未成,魏长公主居何处?”
“城主有此一问,也是为了将事情安排得更加妥当。”左谷罕解释道,“日曜城是真正的王都,日曜宫中也隻住过祭过长生天的王后。”
燕祁明白左谷罕的意思,他们是觉得未行大典,刘元乔还称“翁主”,住在后宫,名不正言不顺,她认真地想了想,“本王虽不在意,但左谷罕所言未必没有道理,然她孤身来到我图勒,又是大魏皇帝破例诏封的魏长公主,于情于理,都不可慢待,本王记得荥阳王世子随本王驾临日曜城时,住的是汗宫,那么翁主,也一样吧。”
“是,臣这就去传说告知城主,对翁主的安置,同世子。”左谷罕退出了王帐,燕祁几日未歇,眼中已有血丝,她起身走到榻边躺下,想要小憩一下。
忽的,外头传来几声狼嚎,一听就是八两发出的。八两在帐中待不住,每日都会出帐溜达,不稀奇。
燕祁翻了个身,继续阖眸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