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武帝被蒋名仕一番陈情讲得冷静下来。是啊,蒋名仕没有这样的胆子,他不会放着全府百口人的性命不管,去做一件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
干武帝许久没有动静,蒋名仕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于是他再接再厉道,“陛下,此事细想下来,臣觉得其中有蹊跷。”
“你说。”干武帝挥挥袖子,“起来说。”
蒋名仕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陛下,臣不明白,荥阳如何有把握能够瞒天过海,用翁主换世子,即便顺利离开大魏,等到燕祁王大婚当夜一验,不就露馅了吗?届时燕祁王怕是会以为大魏戏耍于他,以此事威胁我大魏都是轻的,严重的话燕祁王挥师南下都有可能,荥阳无论如何都是首当其衝逃不过去的,他们为何要做一件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
“可他们成功了。”干武帝说,“若不是刘元乔放回大魏的宫人主动找荥阳五官掾揭开此事,朕恐怕会被他们瞒上一辈子。”
“或许是翁主运气好才会成功,可是在此之前,恐怕连荥阳自己都认为自己不可能全身而退。”
蒋名仕说的是实话,干武帝阖眸深思片刻,“难道其中真有隐情?”
“是否有隐情,陛下一查便知。”
干武帝沉吟,“也罢,那就查一查,此事重大,不可声张,你就别插手了。”
蒋名仕心中明白,陛下这是对他还有所疑心,他也不多言,行礼告退。
出了宣政殿,蒋名仕看向东宫的方向,在心里“呸”了一句。
胡闹嘛这不是!
“王汗,车架已经备好,何时出发?”孤臣询问燕祁的意思。
燕祁拿上日曜剑,“现在就出发吧。”
行至汗宫门口,克留西忽然送来一封急报,“王汗,云朔来的。”
燕祁心下一沉,她不久前才传书云朔,让云朔盯紧荥阳的动静,没想到荥阳这就有了异动。她接过传书,打开后没看几个字便面色大变,“立刻着人前往云朔打探大魏方向来的消息,尤其关于荥阳,本王要知道全部!”
克留西领命而去,孤臣请示道,“王汗,不冻泉还去吗?”
燕祁沉默了一会儿,“不去了,派人将东西送去给翁主,就说本王有事,过几日再去,提醒送东西的人,切莫多言。”
燕祁手下养了飞鹰传书,鹰可日行百里,她要的消息不出一日就到了日曜城。
“王汗,云朔城的传书已到。”克留西亲自将消息送给燕祁,“原以为云朔那边还需要几日的时间打探,没想到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