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动静大了些,传到了干武帝的耳中,干武帝本就在气头上,听闻动静更是心烦,怒吼道,“外面吵什么!”
一名羽林卫匆匆入殿呈报,“回禀陛下,图勒左大将请求入殿。”
干武帝的目光压在刘元乔的身上,似有千钧,“他一外邦臣子入殿做什么!不准!”
羽林卫得了干武帝确切的命令,去殿外传达,阻止巴彦进一步行动,巴彦将左右都不让他进,便在殿外高声喊道,“大魏陛下,臣图勒燕祁王帐下左大将巴彦,奉王命护送我图勒王后归国省亲,还请陛下容臣进殿!”
“让他闭嘴,”干武帝一掌拍在案几上,不甚岔了气,拚命咳嗽,“再不闭嘴就给朕拖出宫去!这里是大魏的千秋宫,岂容他在此撒野!”
“陛下息怒,”一直冷眼旁观的蒋名仕从刘伉身后钻出来,“陛下,那毕竟是图勒的左大将,就这么拖出去不好。”
刘元乔适时膝行上前,哭得梨花带雨,伏倒在地诚恳地请罪,“陛下,一切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擅自行动,代兄出嫁,左大将今日失状也是奉了燕祁王的王令保护臣女,一切罪在臣女,请陛下明察秋毫,还荥阳清白!”
干武帝被刘元乔一番强词夺理气得咳嗽不止,“拖下去,给朕拖下去,投入邢狱,等朕将荥阳的罪责明告天下,朕定要重重责罚你们这群眼中无父无君的逆臣!朕要除荥阳国,朕要荥阳王府上下以命谢罪!”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
“陛下息怒,三思而行!”
刘伉与蒋名仕双双上前劝解干武帝,但二人所求不同,刘伉闻言急忙给蒋名仕使眼色,“蒋丞相,父皇身子要紧,有什么事容后再秉!”
蒋名仕却没瞧见刘伉的暗示,继续他的陈词,“陛下,燕祁王率十五万大军驻扎云朔,还有十五万随时可能到达边境,荥阳之罪还望陛下三思!”
“蒋丞相!”刘伉反驳道,“难道我大魏泱泱大国,还怕图勒不成!燕祁王摆明是在威胁我大魏,难道我大魏因为一外邦王的威胁就要放过罪犯欺君、蔑视天威之人?荥阳之事说到底是我大魏内政,图勒凭何干预!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蒋名仕长叹了一声,“臣又何尝不明白呢,可此一时彼一时,王上你也瞧见了,那燕祁王,”蒋名仕手指从腋窝下穿过,往后指了指,“将这位看得比眼珠子还重,人家说了,这位是归国省亲的,人家还说,这位怎么离开的云朔,就得怎么毫发无损地回去,这……哎……”
干武帝气得哈哈大笑,“朕竟不知阿乔还有这等蛊惑人心的本事呢!你一向不如你阿姐,没曾想也是一代红颜祸水,啊?!”
刘元乔垂首不语,刘伉看了她一眼,上前道,“父皇,儿臣也觉得奇怪,按说元乔王妹去图勒也没多久,就算燕祁王早知以承平侯的身份嫁过去的人是她,满打满算她在图勒待了也不过一年,如何就能令燕祁王这般死心塌地,不惜以图勒全部的兵力震慑我大魏,救助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