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人。”安平言简意赅。
“哦。”董华妍想到什么,又问道,“既然是丞相的人,你为何不走门,也同我一般翻墙?”
安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正门距离翁主内宅甚远。”
受刘元乔所托,安平将董华妍送到她与婢女约定会合的地方,而后才回到丞相府。虽是回家,但他也同样是翻墙进去的,结果差一点砸到正在墙根底下赏月的蒋名仕。
“小兔崽子!”蒋名仕怒骂了声,“为何不走正门!”
安平面无表情地拱手道,“是老师说走正门太惹眼,学生这才走的院墙,老师为何在此处?”
蒋名仕依稀想起确有此事,可说了就忘这种丢脸的事他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我在赏月。”
安平狐疑地仰望夜幕,“可是今夜无月。”
蒋名仕答,“只要心中有月,哪里都可赏月。”
“学生受教。”
“翁主那里怎么说?”蒋名仕问
“翁主问,除了暗中将太子救出长安,能不能把太子妃和皇后殿下一同救了,还有,荥阳王世子。”安平将刘元乔转述给蒋名仕,蒋名仕听罢双手叉腰一脚踹在假山上,“她倒是狮子大开口!我凭什么听她的!”
“老师,翁主持有庸邑公主信物。”安平幽幽道。
“我!”蒋名仕瞪了安平一眼,“她想怎么做?”
“翁主说,您投靠同昌王的话,需要一块敲门砖,而太子殿下的命就是最好的敲门砖,只要您主动请缨替同昌王毒杀太子,就可以进入东宫,太子死后太子妃殿下殉情,皇后殿下心灰意冷也自尽于仪正殿,届时三人都能离开宫禁。”安平适时递上一方漆盒,“翁主说盒中有六瓶药粉,三瓶白色,三瓶黑色,用黑色瓶中的药粉下毒,待人出宫后,七日之内用白瓶中的药粉救治,人便可安然无恙。”
蒋名仕熟读典籍,对假死之药有所耳闻,以为是传说,没想到刘元乔手中会有这种东西,急忙打开盒子取出一瓶仔细瞧了瞧,“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瓶子放回盒内,蒋名仕又问,“不是要我救四个人吗?还有一个人呢?用什么救?”
“翁主说药不够,您若是想不到法子就硬救吧,”安平将刘元乔的解释复述给蒋名仕听,“翁主说,太子殿下一人分身乏术,至多只能搬一方救兵,有了荥阳王世子,二人便可兵分两路,两路大军的胜算要比一路多得多。”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蒋名仕点了点安平,“刘元乔惯常会忽悠人,太子能搬到救兵,那是因为他是太子,刘元嘉他能跟太子比?”
“其实今日除了学生,还有一人夜探王府,便是董家的娘子。”
“董家?哪个董家?”蒋名仕脑中将朝中所有姓董的世家大族都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出那几个姓董的会和荥阳王府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