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平揣起木简,说了另一件事,“老师,魏长公主还是没有找到。”
蒋名仕的脸色刹那间严肃起来,“挺有能耐,敢在本相的眼皮子底下抢人!”
“我们还要继续找吗?”安平问。
“当然要找!”蒋名仕撑着额头,“不找就等着燕祁王自己来找吧!”
“可是我们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能找的都找了?”蒋名仕否定道,“不,还有一处,我记得陛下曾赐给梁夫人一处庄园。”
“是,弟子明白了。”
“琢玉歌?”刘伉闻所未闻,“什么琢玉歌?”
蒋名仕当着刘伉的面复述了一遍歌谣,复述完,刘伉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原来是给刘遂喊冤啊!”
“王上,玉玺迟迟未找到,再这样下去恐对我们不利。”
“找不到,找不到就没办法将刘遂的罪行公告天下了吗?”刘伉手上一用力,上好的笔就断成了两截,他将断笔扔开,接过范常侍递来的帕子擦手,“去请父皇手书。”
“王上是想伪造……”
“嘘,怎么能说伪造呢?父皇龙体欠安,本王代为手书,为保此诏真实,父皇亲笔下签,这样能说是伪造?”
“是,”蒋名仕躬身道,“王上思虑周全。”
一个时辰后,千秋宫中传出一份据说是陛下亲笔手书的诏书,诏书上例数刘遂十余条悖逆大罪,赐死,然念在父子之情,仍留太子爵位,加谥号“戾”,称“戾太子”【1】。
然而这一份诏书得到了朝野上下的质疑,群臣纷纷要求亲见干武帝,以验证手书真伪,刘伉一连将议论此事的二十余名官员下狱,都未能平息质疑,反而愈加显出他的心虚。
就在刘伉为此事焦头烂额之际,晋阳大军到达了长安,打破了南阳同昌联军以及虎贲军对邕州轻骑的内外夹击之势,而且据传闻,关陇军不日也将到达长安。
晋阳郡、关陇郡都是大魏边境八大郡之一,两军常年承担着拱卫边陲的职责,是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骁勇之师,晋阳军统帅晋阳王刘纵之母,先帝冯昭仪,曾是孝安皇后宫中的宫令,冯昭仪早逝,刘纵以及同样生母早逝的关陇王刘绍一度一起养在孝安皇后膝下,孝安皇后在二人成年后,先后向先帝为他们二人求了关陇和晋阳为封地,他们与刘遂、荥阳王一脉关系特殊,这也是干武帝不能轻易动刘遂与荥阳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