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乔闷声不语,她怕干武帝在套她的话,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她并不知道,她还不能说出刘遂之死的真相。
“不会的,”干武帝转了转浑浊的眼珠,了无生机地挥了挥手,“不会的,要是他们知道你同朕关在一处,绝不会来救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陛下觉得想救我的人未必想救你,可若来这里救了我,就不能对也在此处的你视而不见,否则便是给自己留下了‘弑君’的把柄,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刘元乔已经读出了干武帝话中的隐藏的意思,刘遂已经率领勤王的大军回到长安了!
“阿乔,你原来这么聪慧,”干武帝平静地说,“是朕看错了,朕看错了你的父王,也看错了你。”
“荥阳从无僭越之心,父王多次上书自请去国立郡,非是试探陛下,只是陛下不信。”刘元乔想起种种往事,便不能不想起死去的刘元君,“陛下这些年不断试探荥阳,先是太子阿兄被放逐在外,又是元君阿姊亡于南阳,再是阿兄和亲图勒,后又是我换婚,可即便如此,父王也未曾想要过陛下的位置。”
“那是因为太子与你们荥阳同母族!”被戳中了心思,干武帝微微有些激动,“皇后出自汾原王氏,孝安皇后也出自汾原王氏,军权在握的关陇王和晋阳王又曾养在孝安皇后膝下,与你们荥阳,与东宫格外亲密,朕焉能不忧!你敢说孝安皇后替那两个养子向先帝求关陇和晋阳的封地时,就没有存过什么别的心思?若是你父王坐在朕的位置上,未必会比朕做得好。”
干武帝的质问刘元乔没有反驳,孝安皇后早就过世,再反驳又能如何,何况就算孝安皇后在世,亲口告诉他绝无僭越之心,他也不会信。
刘元乔不欲多言,起身开始寻找出路。
“你想找到出路?他们不会留下出口的,将朕扔到这里,出口就已经被封死了,她是要将朕同你一起困死在这些刻着前梁皇室名讳的长明灯前,要我们,要大魏和图勒一起为前梁陪葬。”
刘元乔停下脚步,看向干武帝,“要图勒为前梁陪葬?”
“是啊,”干武帝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元乔,“不知道?”
刘元乔指着自己,“我应该知道?”
“同那个燕祁王有关,你不该知道?”
刘元乔继续摸索着寻找出口,“该不该知道,陛下都会说的,而我也隻当一听,我并不会相信,难不成梁夫人在将您绑来之前,还会同您畅谈一番,将她的谋划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