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要的是屈服和臣服,朝中大半都是他的人,威胁到他的要么已经成为他的人,要么已经死了。
乐康泯与他针锋相对十几年,最后还不是上了他这条船?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碍他的眼了,这皇朝尽在他掌握之中。
傅立年轻时很谨慎,除了自己谁也不信,但随着年纪增长,在朝中隻手遮天,逐渐膨胀起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这盲目的自信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乐意伸手去抱苏云舒,被傅立拦住。
“诶,贤侄,既然人都死了,也不急这一时。今日可是特意为了你才设宴,你得赏脸才行。”
接着便有人上前,抓着苏云舒的胳膊将她毫无尊严的拖了下去,地上蜿蜒着一道血迹,刺得乐意眼睛生疼。
傅立缓步往主位上走去,垂着眼皮看众人,谁都不放在眼里,好像他就是这大殿之上的王。
乐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谈笑风生的官员们,将他们一一记在心里。
终有一日,她要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这场“特意”为乐意准备的宴会,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开心。
结束时,乐意从御史府的护卫手里接过苏云舒,她的身体已经冰冷。
傅立站在廊檐下,抱着手看她,脸上依旧挂着笑。
“贤侄,尽快让苏姑娘入土为安吧。”
乐意没有回他,抱着苏云舒一步步走出御史府。
一阵风刮过,阴沉了大半天的天空终于落下雨点。
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四散奔走,纷纷找地方避雨,只有乐意神情麻木地走着。
脸上水渍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乐意低头看着苏云舒苍白的脸,脚下一软跪在地上。
倾盆大雨落下,无人的街道上,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地上,肩膀剧烈抽动。
当晚,乐意挖了个坑把苏云舒埋了。
第二天,幻月楼彻底消失在京城,那处繁华的地方变成了酒楼,就好像幻月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乐意如常去大理寺点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裴照也不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对她的态度冷到了很多,许多核心卷宗也不让她再接触。
傍晚乐意去看苏云舒,发现她的墓被人挖了。
乐意怔怔地在墓前站了许久,然后回去就追查盗墓贼,抓了许多人,一时之间京城的盗墓贼几乎绝迹。
傅立知道这些,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也派人去了,不过晚了一步。
盗墓贼没有拿到有钱的东西,把苏云舒的尸体丢到了荒野,他的人去的时候已经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