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转过身,正视着一身白色襦裙的慕挽辞,正如两人第一次的那般清冷又不染俗尘。
起初以为是不熟悉,可见过慕挽辞热烈的时候,江肆如今还是觉得这句话好像更符合慕挽辞。
脑海里也全部都是慕挽辞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你活着,本宫便不满。’
脚步越来越沉,江肆还是艰难的迈着,就连站在慕挽辞身边的萧素都看出了不对劲来,眼神在自己和慕挽辞身上游移,不久后躲开了一些。
可慕挽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没有任何的情绪。
直到最后一步有些踉跄时,她看到了慕挽辞眼中不一样的神采。
担忧一闪而过,快的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站定后,江肆扯了扯嘴角对她说:“昨日之话,全都算数,战事在即,不日我便要离开东海去往中原。”
“还有…”江肆顿了顿,站的离慕挽辞近了些,几乎是贴近她的耳边说道:“慕挽辞,你是若有本事,尽可来取我的性命。”
“慕挽辞,你是若有本事,尽可来取我的性命。”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挽辞竟然呼吸发紧,四肢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江肆。
只是几日未见,江肆周身的气质变了许多。
冷冽又恶劣。
仿佛一切都她的掌控之中。
四周都是靖远军的人,她若是想要江肆的性命,怕是会先她一步被万箭穿心吧。
江肆想要的,也就是这个。
让她清楚的看见,两人如今的差距到底是什么。
那日的话,发自内心,可慕挽辞是很清楚的,这不现实。
所以很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她当时看到失魂落魄离开的江肆,心里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隙,知道她病倒之后情绪更为复杂。
缝隙变成了窟窿。
此刻见到好生生站在她面前的江肆也没有被填满。
甚至是又撕裂了。
“江肆。”
“嗯?”
她轻喊出声,江肆敷衍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又一把搂住她的腰身转过身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人群散去了不少,只剩下江肆身边几个可信之人,还有知渺卫念和…萧素。
“你们该都知道,来到这东海,是我与殿下共同商议,如今北方战事要紧,本王不得不离开,日后这东海与内陆漕运之事就由殿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