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她发问,便也直言:“蓝医师是从氺城之外过来,应该还不知道吧,越国已经不在是越国了。”
“如今,在这上京做主的人变成了原先的那个靖远侯,北境杀神,江肆!”
车夫说起江肆的时候,全是不满之意,蓝韶十分不解,却笑着发问:“江肆…北境杀神有何不好?”
“不好?她又哪里是好…唉!”车夫本很是性情的想要说上几句,可是看到路上的官兵却闭了嘴。
帮着把蓝韶东西放到客栈才说:“陶狗霸道,其家族子弟也都是横着走,要说起来百姓本该谢谢这位杀神的。”
“可若不是当年这位杀神屈辱长公主,何至于被…上京被霍霍成这副样子!”
车夫还在愤愤而谈,蓝韶却一句听不下去,直到他话锋一转,车夫提到慕泽晟:“新年伊始,便是那位曾经的越国皇帝的死期,蓝医师若是到了上京,可以去瞧瞧!”
朝代更迭,无论怎么样始终都会有人不满,车夫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怕是这样想的人也不在少数。
慕挽辞当年若是没有入嘉靖侯府为妾,以她摄政长公主的身份慕泽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
陶遵也还是会拿捏住他的软肋,霸道横行。
而推翻越国,就算不是今日的江肆,也可能会是南凉,或者是西陲,甚至是慕舒阳一举耳反都有可能。
论错都有,可生活在这个时代,什么才是完全对的呢?
迈过新年的坎,蓝韶才彻底到了上京,辞别了车夫,一个人在上京城中闲逛。
上次来上京时,与现在已经是大不相同,季节不同,百姓心情不同,守城的将士也是不同。
这一路,她特意未与靖远军的任何一个人联系,便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些。
看到后,她便想了办法递了封书信给苏洵,之后便在客栈等她。
从清晨等到夜半时分,她才等来了苏洵。
外面又开始下雪,苏洵风尘仆仆的来,身后还跟着叶婵一起。
叶婵对她向来有微词,今日见到她也还是一样。
一路陪着江肆从中原打到上京,蓝韶可一直未陪在身边,叶婵看她时有些趾高气昂,倒也没什么。
蓝韶不理她,隻与苏洵说话:“江肆呢?我有话要亲口与她说。”
“王爷繁忙…”
“蓝韶,你留在东海不归,到底是把那位长公主当主子,还是把王爷当主子?”
苏洵没挡住叶婵,开口便是嘲讽蓝韶,蓝韶见怪不怪,眼睛看着苏洵问:“我现在能见她吗?”
蓝韶也曾想过,是不是入了京,会不会就有什么东西变了,所以她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江肆不会不见她,却可能会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