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坐到了椅子上,沉着脸看向依旧蹲着身的慕挽辞,眼含笑意的问着:“今日看着我选南宫媗为后,作何敢想?”
江肆的笑容,让慕挽辞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日在大殿上,她是觉得有屈辱的,可更多的是恨。
而这恨,来自南宫媗。
江肆却在逼她,也蹲了下来问她:“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慕挽辞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周身的气质都跟着变了。
像是从前在北境时那般,冷静自持:“你不会娶她。”
江肆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明的火气。
时至今日,她厌烦透了慕挽辞这般冷静!
她站起身走到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挽辞,又伸手细细的摩擦着她的眼尾,用着十分温柔的语气说:“你这双眼,我第一次看见到的时候,就印象深刻。”
“你被我欺负哭的时候,眼尾都会泛红。”
“十分惹人疼,我每次都会亲一亲,你还记得吗?”
记忆是两人共同所有的,是双刃剑。
该是甜蜜的,可对如今的两人来说,却是共同回忆,共同痛苦。
江肆侧坐在床榻边,手还不停的聊着慕挽辞的头髮,时若无意般说着:“其实,不只是你一个人有所谓的前世记忆,我也有的。”
“你十分厌恶南宫媗的理由,我也清楚。”
“从前我以为,你的所作所为荒诞无比,今日我才知道,这才是杀人诛心。”
江肆每说一句,慕挽辞都会轻颤一下,方才的冷静土崩瓦解。
下意识的攥紧了江肆衣袖,声音略带哀求:“江肆,你别再说了。”
“你怕什么?”
“方才不是还在揣测我的心思吗?”
江肆说着,突然发了狠转过身抓住了慕挽辞的双臂,迫使她看向自己。
贴近慕挽辞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着:“慕挽辞,你听清楚了。”
“我知道,你所以为的一切。”
慕挽辞含泪抬眸,想要捂住江肆的手。
可是双手把束缚,根本就挣不开。
只能平静的听着江肆说:“我知道,让嘉靖侯把阿越送走的人,就是南宫媗。”
隐忍的泪水瞬间决堤,眼前的江肆变得模糊,但佝偻的背却是看的十分清楚后。
慕挽辞突然就明白了江肆的用意。
是在告诉她,她们两个人之间永远都会有阿越这柄双刃剑。
江肆有过不去的事情。
她也有过不去的事情。
让她亲眼看着南宫媗选为皇后,不过是想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