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看了她许久,还是站起身来。
她与南宫媗道不同不相为谋,早就,时过境迁了。
“江肆,你为何要留下我?”
她脸上沾满的血迹被眼泪衝刷开了一些,江肆看清楚了一丝她本来的面目,也看清楚了那双…充满污垢的眼睛。
“你以为,为何?”江肆轻声的问,南宫媗却哭着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当年从南境我一路追你到北境,不见你动任何心思。”
“在东海,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慕挽辞如何了,可过去几年你又何尝惦念过她?大肆选后,宠爱那个被你从西陲带回来的妖女!”
“江肆,你真可怕。”
“你有心吗?”
南宫媗质问着,几乎是跟疯了一样,顾不得被夹过的手扶着栅栏不住的晃动!
“江肆你别留下我…我…不想去上京!”
共事多年,江肆的想法南宫媗猜的很透,她哭喊着出声,求饶,就是不想让江肆带她去。
只是饱受折磨的她已经理不清头绪,说完这些又想跟江肆要那让人上瘾的药。
这药,是当年她得意之时慕舒阳也为她种下的,江肆回到幸城后便开始着手调查,每隔五日南宫媗便会受此折磨一次,因为要牵製她,慕舒阳的药来的都很及时。
如今,药都被她控制了起来。
南宫媗已经是阶下囚,送到上京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不如让她舒坦些。
离开天牢后,江肆心中郁结,一路漫步回到清明殿中。
出门时,她没见到本该在院中的慕挽辞,以为她是知难而退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可回来时,却见母女三人还在院中,慕挽辞正不知道做些什么,阿越和阿梧围在她的腿间。
听到声响,两个小孩一起回头。
阿越瑟缩了一下,阿梧则是瞪圆了眼睛看她,甚至松开抱住慕挽辞大腿的手,想要向她走来。
江肆下意识的便是后退,之后张开问询:“你为何还在这里?”
仔细认真的慕挽辞并没有听到声响,所以被江肆这一声叫喊吓的把手里的茶具都弄掉了。
她隐忍住想要惊呼的衝动,意识到如今身处在何处,慕挽辞咬着唇回头,波光潋滟的眼看向江肆。
月光之下,大树旁边,如此的景象让江肆心中有着莫名的情愫。
她顿了一下,而后低下头。
耳边传来的是散碎的脚步声,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仰头看,笑的弯了眼喊她:“阿母~”
阿越每次见到她都像是老鼠见到猫,这孩子却是…
胆大倒是不小。
江肆扯了扯嘴角,手掌张开,又蜷缩起来,反覆几下却还是选择没有任何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