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也不能再装傻。
上楼去敲了慕挽辞的门。
开门出来的慕挽辞面容比昨天憔悴了许多,江肆的心一紧,觉得自己的猜想多半是真的。
可又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无视她苍白的脸,江肆开口质问:“谁让你把阿梧送到我房间去了?”
“阿梧…”
江肆以为她要吞吐一会儿,便先厉声说着:“对,就是阿梧,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是阿梧自己要去的,你那日在宫宴上说的话,阿梧也是听到了的。”
“昨夜她问我,这话还作不作数。”
“她想去,我作为阿娘,自然要帮她一把,便送了过去。”
“我…”江肆想说,她又不会照顾小孩,当时那般说不过是清楚,两个孩子不会想要根本慕挽辞分开,而且去了的话,多重保险。
却没想,慕挽辞还真敢把孩子交给她,就不怕她照顾不好那么小的孩子?
可若是慕挽辞不提此话,她还能装装糊涂,可都被慕挽辞这样提起,她自然也没理由再说别的。
或许是看到她这副样子好笑,慕挽辞竟然又倚靠在门框慢悠悠的说:“还有,昨日不是你说我别有用心吗?这便是我的别有用心。”
“那你别后悔。”
“此后路上阿梧便要与我和蓝钰共乘一辆马车。”
江肆不想无端因为阿梧把蓝钰赶走,也没必要,便就这么说了出来,可却让一直在她面前占上风的慕挽辞,凝住了笑容。
眉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同意。
江肆也不大想顾虑她的感受。
什么事,都当做没发生就好。
别有用心也没什么。
反正这次去完上京,她以后也不会再有需要慕挽辞的时候了。
阿梧向来是乖巧安静的,可跟在江肆的身边却有些闲不住。
马车上的三人,就属她最闹。
蓝钰有时煮茶,有时看医书,甚至有时还会玩弄她瓶瓶罐罐里面的小虫子。
江肆则是闭目养神,能不说的话就不说。
马车上,有乳母给阿梧送过来的奶香糕,阿梧迈着小短腿从外面接过来,回来就往江肆的怀里钻:“阿母,吃奶糕!”
这东西,江肆从前在北境的时候就喜欢,到了东海…慕挽辞也经常会做给她吃。
这会儿没人也不用绷着,阿梧递过来她便张开了嘴,可迟迟却没有奶香糕入口,她又低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