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辞问的含蓄,本是闭目养神的江肆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下床,坐在桌案前。
提笔,写了几笔又停了下来。
慕挽辞撇着衣裳从后面揽着她的肩膀,压低下巴问:“怎么了?”
“苏洵和知渺的孩子已经有几月了,可我还没到赏赐。”
“本该除夕宴上宣布的…”
纸上都是江肆列出的绫罗和金银,算是赏赐也不完全算是。
苏洵超品异姓王的身份摆在那里,赏赐太少与不赏无异,可若是再赏,哪是个头呢?
也不怪江肆拿不定主意。
说到底,也还是太过在乎苏洵等与她拚死作战的将士们。
“孩子才几月大,分化不好说,没办法封赏世女,那…”
“不如赐婚如何?”
“赐给阿越或者阿梧…”江肆憋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件事来。
却着实没必要。
慕挽辞定睛看她,不等开口说一句话,江肆便颓然低头:“算了,阿越阿梧也没分化,谁知道,将来会如何呢?”
“我…就是胡乱说的几句话。”
“别当真。”
慕挽辞没说话,而江肆却恍然似的拉住她的手:“是我想太多了,苏洵和知渺也未必在意。”
“只是,我想让朝堂上,让所有人都清楚,我江肆,并不会因为功高盖主而疏远苏洵还有那些靖远军的老臣老将。”
“更不会受人挑拨。”
慕挽辞敏锐的从江肆的言语中听出来让她苦恼的根本,是有人递折子挑拨了。
“公道自在人心,感情也是。”
“往后的时日还长,你对苏洵,与靖远军的老将如何都会让人看得清。”
慕挽辞只能轻描淡写的安慰,因为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去年,原本在裘寒手下的一名都尉便恃宠而骄,贪污了不少,被严惩后朝臣们开始把目光放在了靖远军的老将身上。
叶婵和裘寒去了西陲就藩,蓝韶和蓝钰外出四处游历。
她们走了,可还在任职的人也还是不少,比如如今掌管禁卫的乌泰,手下的悍将人不怀,但容易得罪人,也让人参了好几本。
这些江肆都不会瞒着慕挽辞,一一与她说了,甚至还会由她出主意。
她不喜欢这些,觉得麻烦,慕挽辞也都看在眼里。
可若是长期的偏爱,也会惹的人不满。
“此事先放下,待长大一些的时候,让她来做阿越或者阿梧的伴读吧。”
“她们两人身边,也该有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