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或许有人不知苏家,但认得漠北王的人,都认得赵副将。
赵江春乃是赵家唯一血脉,自小在千恩万宠的蜜罐子里长大,与岑玉秋两小无猜。
苏轻罗是有些忌惮这位赵姑娘的,手下传信来最多的也便是关于这位赵姑娘的消息。其中有一件事,是在岑玉秋十年生辰宴上,赵江春就当众扬言要嫁给岑玉秋。
后来这事儿一直被打趣,但赵江春一点也不羞恼,反倒越来越跟在岑玉秋身后当个小尾巴似得晃悠。
所有人都看好的婚事,偏偏问题出在岑玉秋身上。
两家本应该议亲了,岑玉秋却跑到边境,躲到军营去直到前些日子才回来。
岑玉秋背对着赵江春,向苏轻罗投来无奈又无辜的眼神。
苏轻罗恍惚中,如梦初醒,开口道:“赵娘子,宴席要开始了,还是先请入座吧。”
“你是何人?”赵江春一双杏眼睁得又大又亮。
苏轻罗俯身上前,将赵江春的手从岑玉秋手臂上扒下来。
岑玉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对赵江春介绍:“这位是我夫人。你不知道吗,昨日我便成婚了。”
听到这话,赵江春原本喜色的眉梢顿时耷拉下来。
赵江春皱着一张脸,精致小巧的脸蛋依旧明艳好看,“你骗人,这不算的。”
“怎么不算?”岑玉秋道,“她是我岑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
苏轻罗忽然被拉到她怀里,身子一颤。
在外人看来,她如今坐在岑玉秋腿上,被她圈在怀中,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苏轻罗有些羞意,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赵江春见状,气恼,“她,她哪里好了!”
“我觉得好,便是最好的。”岑玉秋挑眉,牵起苏轻罗的手,在赵江春眼下晃悠了一番,“你莫要缠着我了,瞧见没有,我有家室的。”
赵江春撅撅嘴,干脆就在岑玉秋一旁坐下来,正对着桌席。
“还不走?”岑玉秋赶人。
赵江春气鼓鼓地坐下来,摊开裙摆,正坐在席上,“不走,莫说你成了亲,就算你今日把三妻四妾都带来,我也不走。”
钱伶见状,自是帮衬着赵江春的。
钱伶笑道:“大家都知道,江春妹妹最喜欢粘着县主了,县主怎么这么无情呢。依我瞧啊,江春妹妹就坐在县主边上最合适。不向来如此吗?”
岑玉秋一时不知如何还嘴,“你这个人……”
苏轻罗从岑玉秋身上起来,拦住她继续说话。
苏轻罗同赵江春道:“今日也不是王府设宴,赵姑娘想坐哪儿就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