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轻罗当然知道真相,却捧着苏成的话说,“既然如此,不如让县主替阿姊在漠北寻一门好亲事。漠北的好儿郎,也是比比皆是。”
“这倒是。”岑玉秋心想,“我大漠儿郎英伟不凡,个个骁勇善战,全然不输都城。”
苏成心心念念打的是岑玉秋的主意,大漠既尊贵,又一表人才之人,能有几个比得上漠北王府的县主。
就算她是个女子,那又如何,年纪轻轻便受封少将军,怕是整个开元,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
可苏成转念一想,岑玉秋能结交的,必定也是达官显贵,若是这边落了空,指不定也能捞到个不错的。
如此一想,苏成应着:“如此再好不过,我们在都城待的久了些,在这边举目无亲,着实落个脚也不容易。”
岑玉秋道:“岳父何必这样说。哪里是举目无亲,日后有事隻管找我。若我在漠北,定会竭尽全力。”
苏轻罗舔了舔后槽牙,脸上笑容不减,“阿爹日后有困难,找我便是。我即使嫁出去了,也还是苏家的女儿,岂会坐视不管。”
“嗯。”苏成应着,笑得很开心,眸光又落到苏琴歌身上,“琴歌,为何不弹奏?”
三人目光皆是落到苏琴歌身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令苏琴歌不寒而栗。
她也深知,这些眼神与那些世家公子的倾慕目光很是不同。
苏琴歌双手落到琴弦上,拨响她第一个音。
一声起,一声落。
上好枫木製成的琴座,琴弦也是用极好的蚕丝,再用名贵脂油浸泡涂抹,价值千金。
这千金琴,发出的声音极其悦耳清脆。
苏琴歌垂眸望着琴,便觉得十分生疏。她左思右想,才勉勉强强地抚出几个音来。
一把上好的琴落在她手上,声弦断断续续,重时如擂鼓震天,轻时则蚊虫耳鸣。
什么《凤囚凰》,她已经记不得这个谱子了!
琴在手上,苏琴歌望着苏轻罗衝着自己莞尔一笑,便越弹奏越心慌,一时之间半个调子错了好几处。
苏轻罗坐在苏琴歌身旁,绕是十分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她出糗。
以前苏轻罗很喜欢这把琴,却只能在苏琴歌的宴上才能替她抚琴一曲。平日里,给她做练习的,不过只是一把不值十两银子的破琴。
绕是苏琴歌弹得再难听,也不难看出这还是一把好琴,只是落在她手上有些浪费。
苏轻罗缓缓听着琴声,回想起自己住在偏院时,没日没夜练习的日子。
其实苏琴歌也会抚琴,可她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弹得还不如她那把破琴,着实算不上悦耳动听,更别说什么“一曲满京华”的美名了。
岑玉秋见她抚琴磕磕绊绊,悉心说道:“琴歌阿姊若是身体不适,倒也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