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秋拿过刚脱下来的那些衣衫,全部扔到地上,问青鸾:“青鸾,你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我……”青鸾平时在苏轻罗面前大胆习惯了,被岑玉秋一吓,立即跪下来,“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自小便没怎么穿过织锦缎子,故此这次夫人准备的衣服,小姐格外珍惜,哪里料想会出这等事来。”
谈及此处,卢月脸色骤变。
岑玉秋也黑了脸,想到这些日子苏轻罗日日夜夜都穿着卢氏准备的织锦,此时想起来她那高高兴兴的模样,简直就是根根往她心上戳的刺。
卢月辩解:“你休要胡说八道!罗儿在都城时,便时时穿织锦,怎会是织锦有问题!”
“既然不是布料问题,那是衣服上被人动手脚了?”岑玉秋怒瞪卢月。
其中问话,明里暗里都戳着卢月的脊梁骨。
众所周知,新嫁娘的衣裳都是由母亲亲自选取放进去的。若是承认衣裳被动了手脚,第一个应该怀疑的人就是卢月她自己。
卢月哑口无言,立即摆摆手:“不会的不会的,衣裳没有问题。”
“那月姨是认同布料有问题了?”
岑玉秋也不等她回话,站起身来,直接朝着屋中的衣柜走去。
卢月正要上前拦去,可她的身手哪里及得上岑玉秋的千万分之一。还不等她开口,岑玉秋已经站在柜子面前,愣是片刻犹豫都没有,直接将柜门打开。
柜子有些陈旧,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岑玉秋就瞧着里面迭着几套为数不多衣裳,件件轻薄,颜色晦暗,好似穿了又穿,洗了又洗,全无颜色。这哪里该是一个嫡出小姐的衣柜,竟连一件鲜艳华美的衣服都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一套被单独放置的衣裳上,那是与她在茶肆下相见时的穿着。也便是如此简陋,这才让她没想起与这些日子穿着华美的苏轻罗联系到一起。
岑玉秋如鲠在喉,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岑玉秋将她的衣服取出来,“竟拿这些衣服给你家小姐穿,青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中饱私囊至此!”
这话便是喊给卢月听到。
青鸾也明白,立即哭着喊:“县主,奴婢没有!小姐例银不过二两,哪里置得起旁的东西。奴婢没有中饱私囊,是真的买不起!”
卢月听着双手一抖,这种事怎么能让岑玉秋知道。
卢月上前呵斥製止,“死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胡说八道!”
“奴婢有没有胡说,月姨娘不清楚吗!”青鸾接着岑玉秋的胆子,将心中的话全部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