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她身上也不少落下过伤,上药的手法已经相当娴熟。
苏轻罗任由着她上药,是感受到了岑玉秋心疼的模样,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可眼前不是享福的日子。
屋子里沉默片刻,岑玉秋正上着药,苏轻罗好似无意提起一般,随口问道:“县主,我听说小王爷带了个女子回来?”
“嗯。”岑玉秋轻轻擦拭伤口,比给自己上药可要耐心许多,“人在偏院的厢房里,我给安置下来了。”
苏轻罗心如擂鼓,十分心惊。
岑玉秋与那胡姬已经私下接触过,她并不知道那胡姬到底说了多少事儿。
苏轻罗背对着岑玉秋,试探道:“为何他要将人带回来,还要故意留在府中?”
岑玉秋觉得她还在介意大婚之事,解释道:“是我将人留下来的。”
苏轻罗眸光晦暗,一阵沉默。
难不成岑玉秋已经知道了?
可若是她知道,怎会隻字不提呢?
苏轻罗还在千思万绪中,只听岑玉秋漫不经心地开口。
岑玉秋继续说道:“外头人多嘴杂,我担心她出去胡说些什么,便先将人扣下来。”
说罢,她抬眼瞧了一下苏轻罗。
苏轻罗即刻收拾起自己的慌张,与她对视片刻,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岑玉秋擦了药,将药粉瓶子扣上,意有所指地同她说道:“这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是才最能安心么。”
苏轻罗点头应和着,没有多想。
岑玉秋又问:“怎么?你不喜欢?若是你不想瞧见她,我让人把她带去别处。”
这将人若是带走,苏轻罗便知道自己就彻底见不着这个人了。人在岑玉秋手上,又被她关起来的话,指不定那女子会说出什么来。
“不不不。”苏轻罗慌得摆摆手,一下子扯到伤口,倒抽一口凉气,“嘶——”
岑玉秋立即上前去扶着她,见着血又流出来,连忙拿着帕子去擦,“好在伤口不大,你总归得小心些,这么慌张做什么。”
苏轻罗无力狡辩,也就坐着不动,让她帮着继续给伤口擦拭上药。
“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人还在放在王府里好些。”苏轻罗继续方才的话,又抬眼看着岑玉秋,“县主公事繁忙,何必多件事呢。我本就在府中没什么事做,帮你看着点也是给县主分担。”
“你不介意才好,这个女子到底有些身份来历不明,我尚未查清楚。”岑玉秋重新给她上药,上完之后拿着纱布给她系在胳膊上,一边说道,“我自会找人看管,你不必管她。这也算不上扣押,随着她怎么来,别让她出府就是了。”
苏轻罗瞧着手臂上绑好的结,顿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