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鑫鑫本来好好坐着,一瞧见钱伶进门,就气儿不打一处来,直接从席位上站起来,衝到门口与她对峙,“你干嘛学我打扮!你这个学人精!”
众人见状,纷纷投去目光。
二人皆是身着黄裙,头带金钗,浑身上下金饰一堆。
“你患眼疾了?仔细瞧瞧,你穿郁金裙,我的是松花金线,我哪里用得着学你!”钱伶将自己袖面上大片的金线绣花摊开,“瞧见没有,我身上这些刺绣,都是用的金线!”
何鑫鑫鄙夷地瞧着她:“你平日又不穿金,不是故意学我是什么!”
钱伶笑了笑,“你这么关注我平时穿什么,你喜欢我啊?”
何鑫鑫被气得差点晕过去,指着她骂,“你要点脸吧!”
二人唧唧歪歪地斗嘴,半天骂不出一句话来,一些女眷见惯了模样,捂着嘴偷笑。
苏轻罗扶额,知道这两个人这副模样,确实是打不起来的。可这样吵吵嚷嚷,也不太像话。
钱夫人后脚进了门,斜晲何鑫鑫一眼,冷声道:“伶儿,先去坐下。吵吵闹闹,有失身份。”
“哦。”钱伶仰着头,一副胜利模样朝着何鑫鑫挑挑下巴,直接往里头走去。
在府中下人的引导下,二人入了座。
何鑫鑫与她面对着面坐着,觉得更糟心。
苏轻罗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两个人的关系,却发现刚刚还目中无人的何鑫鑫此时已经脸红。到底不过只是个小姑娘,她们自小家中宠爱,能有多少坏心思。争吵来回,不过也只是就争一件衣裳,争一件首饰。
这些女眷平日里就闲得很,在家中待闷了,本就是来瞧热闹的。
眼下,瞧谁的热闹不是瞧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里说着赵江春与苏轻罗的关系为何这般要好,那边又谈及钱伶与何鑫鑫的私人恩怨十多年了还没有半点消除,次次见了面都要为一点芝麻豆点儿大的事情,争吵得面红耳赤。
正殿空旷,半点大的声音便能传到众人耳朵里,偏偏她们都个个聊得乐此不疲。
苏轻罗端端坐着,也不参与,也不阻止,等宴席开始。
苏轻罗吩咐下人准备宴席上的东西,又是让人将东西端上来,折腾了小一会儿。
过了片刻,屋外又传来人影。
苏轻罗本以为是岑玉秋进来了,瞧着人影看,却半点儿不像,一身五色彩衣在阳光下,夺走了衣裳主人原本的美貌。
已经到了未时二刻,屋外还有人匆匆赶过来,屋子里哑了声,纷纷探着脑袋瞧瞧是谁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