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查岑玉秋多年,也知道她不是个如此轻浮之人。
难不成真是爱慕桑秦?可她明明成婚了,竟然大晚上还来喝花酒,真是替苏二小姐不值!
一想到这里,王忠看岑玉秋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不高兴。
岑玉秋被他这一眼瞧得莫名其妙,“先生有话要说?”
钱贵看看二人。
王贵很快就将手抽回,用袖子遮住刚刚被掐紫的红痕,“没有,县主还是请欣赏歌舞罢。”
岑玉秋挥挥手,让门口的护卫退下,又让屋子里几个贴身护卫站到门口,好似随时就要伏击,“那开始吧。”
懒懒地坐在一旁,身子微微往后仰,单身撑着身子,一隻腿立着,姿态随意,像足了哪家的纨绔子弟。
钱贵为今天这个局,花了不少心思。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岑玉秋会忽然出现。
他对岑玉秋的印象,也大多是停留在那些别人口中流传。岑玉秋多年在军营中,没怎么纵`情过这种声`色场所,对此好奇也不奇怪。加上小王爷狼藉名声在外,也保不齐这个小县主有多干净。
可是,待会儿钱百万可要来了。
钱贵咽了口唾沫,观察屋子四周,里面全是岑玉秋带来的人,散落各处,严防死守,完全没有让他跑的余地,更别说要给钱百万传信。
“钱管家,还有事?”
岑玉秋斜睨着眼,一双极漂亮的狐狸眼高傲又挑衅,“还是舍不得给我看?”
“没有没有。”钱贵摇摇头,眼下只能顺着岑玉秋,便对舞姬下令道,“开始吧。”
苏轻罗本来没有想这么多,眼下却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
她不过是临时被桑秦带进来,眼下舞姬的位置便多出她一人。
苏轻罗扫视一眼房中,果不其然在席位侧边找到一副古琴。
桑秦看向苏轻罗,苏轻罗只是对她点头示意。随后,桑秦便吩咐下去,让其余舞姬为伴舞。
苏轻罗走到古琴旁坐下,双腿交迭,抚过琴弦,为众人奏乐。
这副琴看着已有些年岁,甚至有些破旧,瞧着模样也不过是最普通最便宜的那种。随着琴弦被轻轻拨动,声音算不得清脆,却在指尖抚动之下,变得十分悦耳。
岑玉秋手执酒杯,斜眼晲去。
只见那姑娘身子比寻常舞姬都要娇小许多,她侧着身子芸黄长发便滑落在琴弦上,只露出一双松石般的眼眸。垂眸望着琴时,眼眸微阖,睫羽轻颤,细长的指尖划过每一根琴弦时,像是能撩拨到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