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打开,两名衙差拿着水火棍从里面出来。
官衙里行色匆匆,李县令边跑边戴着手上的官帽,走到大堂上。
惊堂木一敲,“将人带上来。”
府门外两名衙差左右站在苏轻罗身边,见她穿着打扮不似一般百姓,不敢靠的太近。
苏轻罗跟随众人进门,摘了斗篷,门口立即围上来一众瞧热闹的百姓。
李县令原本还在收拾自己,见着来人,握着惊堂木的手一抖,差点失去威严。
原本还在找位置的李县令立即站好,连坐着都不敢坐下。
“县主夫人?怎么是您呢?”李县令四十有余,在这里为官也有二十年,对漠北的事略知一二,自然也是去了漠北王府的婚宴,见过这位一直在旁人口中传闻的苏轻罗。
王府婚宴上一见,那么大一桩事,还真叫人难忘至今。
不过她这个节骨眼上过来,难不成也是为了苏琴歌一事?
一想到苏琴歌如今还在牢狱待着,李县令又看看苏轻罗若是为这事求情而来,着实觉得左右为难。
苏轻罗没有端县主夫人的架子,而是先行礼道:“民女是来递状纸的。”
听到“民女”二字,县令了然。
门口已经围着一众百姓,李县令只有秉公执法。他坐下道:“击鼓者,须得受丈十棍。苏氏,你可确定要告状?”
“是。”苏轻罗将袖中文书递出,“这是民女的状纸。”
李县令勾勾手,让人接过来。
状纸到了李县令手中,他淡淡扫了一眼,越瞧着脸色便是越难看。
这些达官显贵的事,平日里本就是最难处理。可如今是县主夫人亲自击鼓,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递状纸,李县令也不算糊涂,自然不会不受理。
李县令神色有些难看,望着苏轻罗道:“苏氏,按照本朝律例,状告父母者,需先丈责三十。本官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告?倘若不告,领击鼓之罚便可自行离开。”
事到如今,苏轻罗心中毫无惧意,唯有心中畅快不已。
这些律法,她筹谋十年,怎会一无所知。好不容易这次让她抓住了机会,自然不会功亏一篑。
这次不止要告,她还要让苏成和卢月把这么多年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
“民女确定要状告苏成与卢月二人,多年霸占我母亲嫁妆,如今要将她陪嫁的房子变卖,其罪难容!”苏轻罗字字说得咬牙切齿,铿锵有力。
如同重石砸落,这一番话在民众之间轰然炸开。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苏轻罗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却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