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点八回了。”宋相宜叹着气,埋怨道,“县主,咱们还不出发吗?是落了什么?”
“事关军中将士性命,一粒米都不能少。”岑玉秋讲话时,越来越没有耐心,讲话也变得急躁,“再点一遍。”
宋相宜知道她在等人,却也忍不住提醒道:“这午时可马上就要过了。”
“知道了。”岑玉秋拧着眉,心有不甘,“最后一遍。”
王妃与岑玉秋已经话别,也劝道:“秋儿,军事要紧。罗儿回来我会同她解释的,她这边我会照顾好。”
“嗯,罗儿身子不太好,日后还要有劳阿娘多多看顾。”岑玉秋担忧道。
苏轻罗一路来就掀着马车帘子,越是靠近,就见着府外士兵与粮草布满。
王府上下都在门口,像是要目送他们离开。
苏轻罗也不顾马车,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跑向岑玉秋。
“你去哪儿了?!”急躁过了头,岑玉秋讲话便变得有些凶。
她赶紧从马上翻下来,还未走向苏轻罗,便被她撞个满怀,立即接住她。
苏轻罗身体实在难受,身上伤本就没好,还坐车马车长途跑个来回,胃里早就翻涌。
岑玉秋见她脸色惨白,更担心,“伤都没好,瞎跑什么!”
赵江春从后面匆匆赶上来,一过来就听到岑玉秋那不耐烦的语气,十分气愤,一把将岑玉秋推开,“你凶什么凶!轻罗姐姐一大早坐马车赶去娘娘庙给你祈福,脸都白了还要自己一个人走上九九八十一层阶梯,还亲自爬到九层高塔上去给你挂上平安带,你就这个态度!真是不识好歹!”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岑玉秋非但没有生气,还有些无措。
她记得苏轻罗在马车上是坐不了太久,不然便会不舒服。这一来一回,显然马车也是赶着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岑玉秋语气放软许多。
苏轻罗将她的手抓起摊开,给她塞了一张黄符,“静安师太说,这平安符很管用的,心诚则灵。我很用心很用心地拜托了素兮娘娘,所以你一定要带在身边,她会保佑你的。”
“知道了。”岑玉秋将她一把拉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便抱在怀里,一手拿着平安符,一手将她搂得很紧,“等我回来。”
这一别,就是半年后。
驱寒节那日,苏轻罗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