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玉秋隻身一人回到府中时,府门敞开,她远远瞧见陈川与他夫人离去的背影。
“县主回来啦。”苏轻罗今日心情很好,见着岑玉秋回来便往她身上扑。
岑玉秋趁势将人拥抱在怀里,“今日在府中都做什么了?”
苏轻罗知道今日那一碟的桂花糕送得蹊跷,也不揭穿,如实同她说道:“今日宴请陈夫人到府中来做客,与她摘了些藤萝,一起做了藤萝饼。我特意多做点,给县主留了些。”
“哦?”岑玉秋挑眉,“那我可得尝一尝。”
第二天岑玉秋心情很好,见到宋相宜之后,还特意问她是否用了早膳。
宋相宜还一脸纳闷地以为她转了性,却不曾想,这个人直接拿出怀里一块饼在她面前吃了起来,还边吃边同她说道,“这是我夫人特意为我做的。”
这话听得单身一人十八载的宋相宜双手紧握成拳,今日对耶律齐手下的审讯格外严加拷打下重手。
而与此同时,苏轻罗一早便收到陈府的帖子,请她到府上做客,当做回礼。
苏轻罗知道陈川愿意松口了,便带着人和礼一同上门。
赈灾一事并非苏轻罗所想那般简单,城中粮食尚有富余,但必须得先留在手中,以防乌托军何时攻打过来。
骏阳县边上的城池已经沦陷,若不是中间隔着一条又宽又深的河,怕是早就攻到这里来。
此河名为不渡江,原本上面架着一座桥梁,供两岸百姓日常往来。战事响起之后,对岸被攻陷之后,骏阳县连夜撤掉桥梁,将其砍伐凿断,任河水衝走。
此河河水湍急,地势凶险,就连船隻都难以过河,故此名为不渡江。
如今对岸已经被开元军接手,却仍旧残破不堪,战后难以重建城镇。那边居住的百姓便成了游民,有些不惜生命危险,渡河过来抢一口吃的。
这些能过来的人,都是对岸熟识水性的百姓,更何况这些人饿极了个个便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只要他们溜入河里,就连官府的人也难以捉到,对他们没有丁点儿办法。
苏轻罗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所了解之后,也知道了他们的难处。
苏轻罗从身上拿出一份地契,说道:“这是我在漠北空着的宅子,不知大人有没有办法帮我将它换成银钱。”
陈川一愣,“县主夫人是要将宅子卖了?”
苏轻罗点点头:“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宅子,平日里我也不会住进去,想着空放在那边,不如卖了好。我是想用这笔钱去隔壁的城镇多少都买点粮食,再到城门发放。如此一来,便不需要动用骏阳县的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