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乌托国提出在边境会面,显然别有用意,亦或者根本不是来和谈的。
“原来如此。”苏轻罗松了口气。
这样一想,楚金陵的话里似乎确实处处都有提醒她。
她隻瞧见楚金陵与岑玉秋举止熟稔,言语暧昧,却未曾想过,若不是这次情况特殊,长公主根本不可能纡尊降贵到边境来受风沙之苦。
两人一个在大漠最北的边境军营长大,一个是在江南以南四季如春的都城长大,就算有天大的交情,想来也没有什么日日相处的机会。
“那阿秋可曾去过都城?”苏轻罗迫切问道。
赵师傅抿抿嘴,左思右想,这才寻思到了点东西,“确实去过几次。还未及笄之前,少将军每年都要代将军去皇城送万岁礼,年年会在都城停留日,然后就会回营。”
万岁礼是年年在皇宫设宴,各地将领都会亲自亦或是派重要亲眷前去。说是献礼,不过是为了给万岁宽个心罢了,好让他将所有人都抓在手中。
可苏轻罗却听着一愣。
她曾经让人处处留意岑玉秋,却从未听过岑玉秋年年上京,更不知她会每年留在都城日才走。
此事她全然不知,就连岑玉秋也未曾与她提及过。
赵师傅琢磨片刻又道:“少将军授封,也是有这层关系在。陛下是看在少将军年年上京的份上,好像长公主也为此出了力。后来县主及笄之后,就没有再去了。”
仔细推算一下,苏轻罗便知道岑玉秋为何没有再去。
那一年,先皇薨逝,朝堂群龙无首。长公主挟天子以令诸侯,自此打破僵局。长公主一派的权臣自此在朝堂站稳脚跟,朝廷动荡,一时局面彻底不一样。
长公主一派,急功求利,是激进派,主张攻打外邦,故此不到两年,便对都城富商下手,增加税收。但其中手下也有不干净的人,实施时,以莫须有罪名直接将人弄得家破人亡也是常有。
苏轻罗便是抓住了这次机会,让苏家借此退出都城,迁移到漠北。
朝堂之上,老臣们纷纷上奏都被压了下来,最后敢怒不敢言。
众人都知道扩充国库是为了增强兵力,却未曾想到,他们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乌托国。
乌托兵力强大,不是轻易能动的。
偏偏此时,乌托国发生的事情更令人瞠目结舌,故此才有了这次会面一事。
只是她却不知,岑玉秋与长公主有交情在,甚至就连“少将军”的封号也是长公主为她讨来的。如此一来,难不成岑玉秋一直是长公主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