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月的心凉了一半,她怎么会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但见岑玉秋这幅样子,明月见惯了人情冷暖也没有再多问一句话。
明月为她先安排的住处,又给其余人安排了地方。
“最近借宿的人有些多,劳烦各位施主挤一挤了。”明月歉歉道。
宋相宜道了谢,最后与明月讲了实情,只是隐去了一些东西,只是说苏轻罗在宴上中了毒。
这些话就算不讲,也根本瞒不住。
明月听后,原本就不结实的身子更加摇摇欲坠。
岑玉秋与苏轻罗这两个孩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却不曾想,上次一别,竟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晚,庵堂外热闹非常,乞巧盛况一年一度,雨水也并未打消那些女儿家的欣喜之情。可仅隔着一面墙,后院里的所有人都彻夜难眠。
岑玉秋抱着苏轻罗一直不撒手,天刚蒙蒙亮,她正打算走出屋子让宋相宜进宫请辞拿文牒,却不曾想楚金陵的人抢先一步到了这里。
外面的人马数十,敲锣打鼓,哀乐声一片。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什么事?”岑玉秋抬起头,抱着苏轻罗在床上坐了一夜,身体有些僵硬,嗓子也因为久未开口而有些低沉。
宋相宜收回敲门的手,沉重地说道:“长公主派人来给少夫人送行。”
“让他们滚。”岑玉秋脸色发黑,并未比怀里的人好看到哪里去。
屋外哀乐吹奏声不绝于耳,宋相宜迟疑片刻,道:“长公主让人把文书也送来了。”
岑玉秋了然,若是想离开这里,今日他们就必须把这一行人也带走。
屋子里沉寂了许久许久,二人都未开口。
岑玉秋垂着眼眸,眼泪不知是不是昨晚已经哭干了,眼睛略微浮肿。
她将头埋在苏轻罗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机会是苏轻罗自己换来的,哪怕她再不喜欢,也不能辜负苏轻罗这片心意。
“为何不同我商量一下……”岑玉秋喃喃。
“少将军,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宋相宜提醒道。
岑玉秋将苏轻罗搂在怀里更紧,“准备马车,回大漠。”
宋相宜眼前一亮,“是!”
片刻后,岑玉秋为她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又亲自给她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才将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