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抬头大喊:“陆丫头!”
可陆沉之已跃下半空,她看见那男子嘴角咧开坐起身伸手便钩住了枪头,顺势猛力一拽,陆沉之尚连抽身之力都无,便被男子另一隻如铁钩般的五指掐住了脖子。男子手腕翻转,将枪头刺向奔来的李长安,李长安不顾穿入肩头的枪尖,二指做剑,直指男子眉心。男子隻得松开双手,脚下一瞪,身形倒滑退后。
李长安将王霸枪丢向咳嗽不止的陆沉之,沉声道:“离远点儿。”
陆沉之瞥了一眼她肩头的殷红,默然接过枪,立在原地未挪动半步。
李长安瞪眼看着她,此时酒肆内传来一声痛呼,二人闻声望去,便见谢秋娘被那男子揪住了后脑的发丝,仰着头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脖颈,面色阴鸷的男子站在她身后。
谢秋娘面露痛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
男子笑容阴厉道:“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话音刚落,男子便一口咬了下去,谢秋娘口中隻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正当男子大快朵颐时,猛然额间一痛,男子顾不得其他,急忙抽身。他尚未看清李长安的身形,腹部又挨了一脚,当下倒飞出了酒肆,又将另一面土墙砸出一个窟窿。
李长安欺身紧随,男子脚未沾地,止不住倒飞的身形,李长安的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不曾停歇的将他足足打了几十丈之远。每一拳每一脚都恰如其分的避开了要害处,断骨却留命。而后,他摔落在地,翻滚了几丈,他睁开眼仰面躺在地上,大笑不止。
李长安身形摇晃了一下,兀然双膝跪地,因有手撑着她才勉力不倒,她看向手背,那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半尺长的血口。
面容阴鸷的男子此刻笑容愈发阴邪,他缓缓爬起身,手中握着一把锋刃幽绿的匕首,一步一步朝李长安走来。
他在李长安跟前蹲下/身,阴邪笑道:“我先断了你的手脚,再回去收拾那个小丫头,不然叫你跑了如何是好?你说是不是?”
李长安叹了口气,“是啊,玩儿阴险我真该称你一声老祖宗,指甲缝里□□也就罢了,还偷偷摸摸留了一手。”她忽然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只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礼尚往来,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一根断枝不知何时,从男子的背后刺入,穿过胸口,离李长安的鼻尖只有一寸。
李长安返回酒肆时,谢秋娘躺在陆沉之的怀里,生死不明。
“还活着?”
陆沉之点了点头,好在从婆罗门出来时随身带了些伤药,谢秋娘的血是止住了,何时能醒,能不能醒过来,便看天意了。
李长安长叹了口气,一面上楼,一面道:“先抬上楼去。”
庆幸的是,徐士行与赵魏洲二人皆被下了药,不然这动静早就醒了。
区区一个谢秋娘于陆沉之而言尚不在话下,李长安推开门,径直走到床边倒了下去。陆沉之抱着谢秋娘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脚踢了踢李长安,没好气道:“你让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