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人恬不知耻的道:“我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不如你再收留我一宿?”
白衣女子未答应也未推辞,转身走进了客栈,那人便如同小狗一般跟了进来。客栈的小二是个四平八稳的老油子,见两位神仙般的人物进来,隻愣了一瞬,便掐着笑脸迎了上来。
不待小二发问,白衣女子便道:“地字号上房。”
小二眼珠子一转,点头哈腰道:“哟,原来是您订的房,楼上有请。”
小二推开了门,白衣女子却纹丝不动,转头吩咐道:“吃食清淡些,一会儿送到房里来。”
这类神仙般的人物素来都不喜欢被打搅,小二识趣的躬身道:“是是是,姑娘若再有吩咐,小的随唤随到。”
小二下了楼去,白衣女子仍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身后的人缩头缩脑,也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许是听闻隔壁房有动静,二人就这么一直杵着让人瞧见了也不好。白衣女子掏出几块碎银朝后一抛,侧过头道:“你再去开一间。”
言罢,便走进了房门,反手将门关上。只是门并未合拢,身后紧跟着传来哎哟一声痛呼。白衣女子瞧了一眼夹在门缝中的手,皱起眉头看向那块狗皮膏药。
“你要如何?”
“这点银子……不够啊。”
白衣女子打开门,丢了一锭银子出去,将门重重的关上。
可没过多久,门便被扣响。
白衣女子一个箭步衝到门前,果然门外站着的是去而复返的李长安。
女子的脸色已难看到了极致。
李长安颤颤巍巍道:“这可不能怨我,是小二说没房了。”
门扉被捏的咔咔作响,女子恼羞成怒道:“你就不会换别家!?”
李长安低着头,扭捏道:“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没有万一!万一也是你把他人万一了!试问普天之下谁听了你李长安的名讳不是夹着尾巴逃窜!
白衣女子胸口起伏,反覆深呼吸了数次,才勉强稳住心神。她盯着李长安瞧了两眼,微微一怔,随后放下了手,嗓音听不出喜怒,“进来罢。”
之所以放李长安进门,缘由有三。
其一,李长安嘴角破了,双手缠着衣料,看来伤得不轻。自打相识以来,似乎未曾见过她如此狼狈。其次,不知是否错觉,李长安眼下气机极为紊乱,仿佛一个照面便会被人轻易撂翻在地。最后,那个叫陆沉之的负枪女子不见了踪影,以先前二人几乎夜夜同眠的情形看来,这当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