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看,莫说龙息泉眼,就算姜家把江山拱手让出,李长安也并非领情。许是只有姜家人死绝,国破家亡,才是她得偿所愿。但这话想想便罢了,如今的商歌王朝岂是一个李长安便能轻易撼动的?
李长安夹紧了马肚,笑道:“话虽如此,但在你那位小心眼的陛下看来,武陵王这可不算顺水推舟,怎么着也得安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洛阳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风轻云淡道:“亦在情理之中,但江湖这块是非之地,陛下终归是要握在手中才可安心。”
李长安挑眉看着她,目光中带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诧异。
“以前不知,你对那妇人倒是颇有见解。”
洛阳冷冷斜了她一眼,不悦道:“我虽常年在山上,但也并非一无所知。”
“那比我强不少,不像我在崖下所知甚少,这一路闲来无事,不如你给我多讲讲天下趣闻轶事?”
“不知道。”
“方才还说并非一无所知。”
“不想说。”
“……那就讲一两件?”
“闭嘴。”
“若不然,你亲我一下堵住我的嘴,我就不问了。
”
“你说什……?!”
“昨夜湖底不是亲……诶!女侠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
其实洛阳也就装腔作势的追了她一小段路程,但每每洛阳平复下心境来,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又掉回马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很有一股子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待洛阳终于忍不住一脚把李长安从马上踹翻在地时,天色也已渐沉。
李长安摆出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模样,但好歹说了几句求饶的好话,否则就算洛阳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戳几个窟窿出来也挺不好受。李长安虽并非有意为之,但瞧洛阳比以往耳根子还软时,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倘若洛阳当真不在意此事,怎会让她这般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到底还是对她在意的,哪怕一星半点也是好的。